远徵弟弟和那位新娘相处间的熟稔,实在让他惊讶极了。
整个宫门,能得远徵弟弟这般亲近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
事出反常,他这才没忍住多观察了会。
没曾想,这姑娘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宫尚角眸色深深,静静站在原地,听着里面的谈话。
“我听说宫门执刃一辈子都不能出旧尘山谷,对是不对?”
宫远徵点头:“对,那又如何?”
上官浅探手:“如何?还能如何?”
“你知道宫二先生在江湖上的名声吗?那可是连无锋忌惮的存在!
宫二先生游走江湖,震慑宵小,结交盟友,更是将宫门生意做遍大江南北。
如此优秀的人若是只能困在这小小的山谷里,岂不可惜?”
宫远徵沉默,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些,他只是觉得那个位置出了哥哥,谁都不配坐。
可是……
宫远徵在另一边坐下,转头问她:“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那是单纯的好奇和向往。
上官浅心下一软,不自觉的,看向宫远徵的目光都多了丝慈爱。
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在他炸毛前连忙说:
“多姿多彩,绚烂又危险。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高山流水,岩栖谷隐,楼台烟雨,小桥人家。
你会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经历各种奇奇怪怪的事,这就是外面世界独有的魅力。”
宫远徵撇撇嘴,半晌才鼓着脸问她:
“那你觉得,尚角哥哥喜欢外面吗?”
上官浅摇了摇头,眸中涌上抹追忆。
“我不知道。但是雄鹰,本就属于天空。”
“不论是江湖,还是旧尘山谷。”
话落,一道冷硬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仿佛穿透了灵魂深处:
“你很了解我吗?”
两人齐齐起身回头,就见宫尚角一身风尘仆仆,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幽幽的注视着他们。
“哥!”
宫远徵瞬间笑开,上官浅则有些无措。
“宫二先生。”
慌乱的行了一礼,可手上的包扎绢布和言语不清的音调,无一不显昭着她的狼狈。
被那般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上官浅下意识拂过腰侧,却摸了个空。
已经冲过去和哥哥站在一起的宫远徵注意到了,兴奋的神情微僵,同样想起了还在自己怀里的玉佩,下意识摸了摸。
被那双眼睛审视着,上官浅努力克制,才没让自己露出不该有的神色。
似是羞又似是怯的低下头,匆匆向两人行了一礼,告辞离开。
“天色已晚,想必宫二先生和徵公子还有事要谈,浅浅便不打扰了……”
上官浅脚步匆匆,闷头一连走出了很远才停下。
远远回头看了一眼,似不舍,似留恋,又似是怅挽。
最终转身离开。
宫尚角和宫远徵自暗处走出,黑眸沉沉的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
宫远徵犹豫了几秒,自怀里将那枚玉佩拿了出来。
宫尚角一怔,这不是他之前丢失的那枚吗?
“这玉佩,你哪来的?”
宫远徵小心的觑了眼尚角哥哥的眼色,连忙交代:“这玉佩,是上官浅给我的。”
“那天新娘入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