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纾亦睨了一眼紧抓着自己衣服的素指,拒绝道:“不可以。”
抓萤火虫有什么好玩的?
童绾依旧不死心,噘着嘴,撒娇道:“就抓一个!就抓一个!”
萤火虫可以许愿!
童绾不信这些,但自从弟弟和爸爸出事之后,她路过寺庙都会进去烧烧香。
“别闹!”傅纾亦已经从口袋里掏出烟了,扬了扬下颚,道:“去看夜景,让我安静会儿。”
男人态度坚决,童绾失落地松开了手,“好吧。”
小姑娘站在山边,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小小的身躯,与夜融为一体,竟隐隐透着落寞之意,莫名牵起了保护欲。
傅纾亦内心的一根线在来回拉扯,最终妥协地把烟放回了口袋,他若有所思地扫了一圈周遭,萤火虫绕着飞舞。
注意到小姑娘没在看自己,傅纾亦快速地伸出手掌,猛地一抓,一个异物感在手掌之中。
傅纾亦强忍着不适,塞进了头盔里,用手掌覆住,故意大声地嘶了一声。
闻言,童绾条件反射地转过身来,眨了眨眼,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没有。”傅纾亦装模作样地晃了晃头盔,说道:“好像有东西飞进我头盔里了。”
“什么?”童绾有些好奇,但又不敢完全靠近,怕傅纾亦捉弄她。
傅纾亦覆住头盔的五指悄悄地分开露出一些缝隙,一丝光亮照射了出来,萤火虫在头盔里低飞地撞来撞去,像在寻找一条出路。
童绾眼前一亮,“是萤火虫!可以许愿了!”
少女双手合十,薄薄的樱唇正无声地念着什么,秀眉之间的严肃地真像那么一回事。
“许好了!”童绾睁开眼睛。
傅纾亦刚要放开手,童绾抓住了他,问道:“你不许吗?”
傅纾亦皱了皱眉,有些看傻子的意思,说道:“童绾,我不信这些。”
若许愿有用,母亲虔诚向佛几年,平安便祈了几年,可傅家还不是遭遇了妄灾?
无稽之谈罢了。
“童绾,回去了。”傅纾亦摊开了手掌,萤火虫却没飞出来。
童绾低头一看,萤火虫虽散发着光亮,但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心头一震,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男人,“傅先生,你给它捂死了。”
傅纾亦薄唇紧抿,语气冷冰地说道:“不关我的事。”
可童绾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嫌弃的小眼神中带着埋怨,却又不敢太明显,她的指尖轻轻抚摸了一下萤火虫,惋惜地说道:“傅先生,您说这又是谁家的兄弟姐妹呢?”
“哎....”
傅纾亦看着自己手里的限量款头盔,如若眼前的是自家那倒霉侄女,头盔已经暴扣脑袋上了。
忍了又忍,傅纾亦憋出了一句:“童绾,苍天鉴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