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寒又转头看向沈清偌。
沈清偌俏脸笼霜:“二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您能忘记,我可忘不了!当然,二公子也莫要觉得我一人作证便不足为据。我还另有物证。”
“当初二公子可是带了个荷包去我房间的,二公子总该记得吧?”她转头出去拿老鸨手里的荷包。
老鸨攥的紧紧的,没松手。
沈清婼黑脸:“拿来!”
老鸨赔笑:“沈大小姐,这东西不是二爷的,而是这位楚袅姑娘的。楚袅姑娘爱慕二爷,可二爷在楼里呆了两天一夜都没唤她作陪,她便有些沉不住气。这不,这会儿见二爷又过来了,便急吼吼的带了这有暖情香的荷包过来,想要诱二爷作陪呢。”
“二爷烦着呢,自然不想理她。但她一个劲儿往二爷身上扑,这不——惹恼二爷了!挨了好几鞭子呢!”
反正二爷在外的名声也够糟糕的了!
她这么说,二爷应该不会怪她的吧?
毕竟她得为二爷做了这证啊!
这北召司的指挥使可不是好糊弄的。
老鸨说的相当自然,说完还推了楚袅一把:“楚袅,你说,二爷前两日是不是一直在楼里的?今儿个也就是两个时辰前出去了一趟,但很快便又回楼里来了?”
她这是要找同伴给陆瑾瑜做伪证?
沈清偌俏脸紧绷,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贴在裙侧,看向了楚袅。
楚袅满脸是泪的抬头,想都没想的道:“对,妈妈说的都对!楚袅爱慕二爷,不是一日两日了,可二爷嫌奴的一颗真心太脏,宁愿唤其他姐妹做陪,也不唤奴来陪一天。奴心有不甘,才想出了这种法子的——”
说着,楚袅便深情脉脉的看向了陆瑾瑜。
那真心爱慕却又隐隐不甘的眼神倒不似作假。
萧陌寒微微挑眉。
沈清偌脸色更黑:“那你把荷包拿来,看里面有没有噬情香。”
她竟然知道噬情香?
老鸨暗暗一惊。
楚袅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陆瑾瑜和萧陌寒则不约而同的朝沈清婼望了过去。
沈清婼又向前伸出了手。
老鸨又笑了起来:“沈小姐真是会开玩笑,这噬情香可是南浔之物,咱这楚楼就是正儿八经的花楼,虽说会接受四方来客,可也明令禁止,绝对不会让噬情香入内的。”
说着,老鸨错过她,恭恭敬敬的把荷包递到了萧陌寒跟前:“萧指挥使请明鉴。”
“若是这楚袅的荷包里真有噬情香,那便请萧指挥使即刻把人带走吧!哪怕大刑逼问,也得问出个真相来!毕竟咱们楚楼的规矩,绝对不能有任何禁物的出现,更不允许有人和南浔扯上半点关系!”
说着,老鸨还把楚袅拽到了萧陌寒跟前,大有一副要让萧陌寒把楚袅即刻带走的架势。
楚袅轻咬着唇瓣,不辩解,也不看他们,只是满眼含泪的望着陆瑾瑜。
那情真意切的模样,让沈清偌看得心里莫名难受。
这些在花楼的女子本来就已经够可怜的,一颗真心捧出来,却要被人狠狠踩践在脚底下!
可她们也是人啊,也会伤,会痛——她被人冤枉都受不了,那楚袅呢?
被所爱之人推开,痛打一顿就算了,竟然还要被楼中掌事人送她去北召司顶罪吗?
北召司那是什么地方?男犯人进去都不见得能经受得住拷打,楚袅进去还不得送命?
沈清婼由她联想到了自己。
自己被至亲冤枉,被五皇子退婚,被当家家主险些打死,虽最终被送往了观音庵中,可也尝够了万般苦楚,承受了万般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