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不会被注视的时候。
谭雅注意过一个很明显的变化,那就是当她在公司门厅里,和那尊香火鼎盛的关老爷站在一起的时候,是可以暂时摆脱掉的。
只是她没办法,也不可能全天候的和关老爷站在一起啊,又不是扛大刀的周仓。还有好多通告要发,还有很多秀场要去,还有几场T台要走。
很显然的一件事,缠着谭雅的存在并不简单。无论是白天黑夜,人气兴旺与否,谭雅身处何地,那种注视都在。哪怕是谭雅避进道观寺庙内去,都毫无顾忌的如影随形。
谭雅在道观里也曾经尝试过找个师父,想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当她站在道长身前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明悟:这件事她不能开口说出去,不仅不能说,她甚至不能用任何一种传递信息的手段使他人知悉这件事。一旦消息被传递出去,她,还有获得相关信息的人,一定会遭遇难以言喻的恐怖后果。
想通了这一层,谭雅关联着就想通了其他的事。大概那天晚上,她确实遭遇了莫可名状的存在,隐藏在深邃小巷里的存在确信自己看到并且发现了什么隐秘。所以,自己会被严密的监视起来。
想通了这些,并不代表谭雅可以安心或者安生,相反的,这种监控变得更加严密,更加的无孔不入,更加的肆无忌惮。
谭雅感觉得出来,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注视变的更多,更密集,也更具现化了。
她逐渐的可以捕捉到注视的来源。
第一次谭雅捕捉到来源,其实都不能说是被她捕捉到,而是这种来源开始变得肆无忌惮。就在谭雅的助理给她端来的一杯纯净水里,密密麻麻的,无数没有眼睑的眼睛,用一种极度冷漠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当时谭雅正坐在化妆间里,跟妆的小姐姐正在给她补妆。毫无戒备的谭雅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水杯就往口唇边送。当她低下眼去看见那一杯水,和水里密密麻麻的眼睛那一刻,脑袋里“嗒”的一声,自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绷断了,两眼一黑、人事不省。
谭雅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重症监护里。现在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有效的思考和交流,她是被自己脑袋里强烈的疼痛给疼醒的。
从前额到后脑,从天灵盖到鼻腔后,颅骨里不停的传来撕裂、刀割、针刺、烧灼的疼痛。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谭雅一定会发现自己的眼球已经完全被血丝布满,眼角、耳孔和鼻子里亦开始流出鲜血来。虽然谭雅看不见自己的惨状,但是自己从第一视角看出去,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通红。
幸亏异常的状态很快惊动了医护人员,抢救的很及时。镇静止痛抗休克等等一系列手段下来,才算是稳定住谭雅的状况,使她免于脑袋嘭的一声爆裂开来。
医生们也很奇怪这个五天前被紧急送医的患者,包括CT、核磁共振等等一系列的检查做完之后,没有任何的检查结果表明患者有高血压,脑部病变等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