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么良辰美景,红月当空,看见你敬爱的张蜀黍难道不值得开心嘛?”
值此之际,张仙宗那俊朗无比的脸庞,带着猥琐与调侃的表情,冲着萧元打趣道。
张仙宗这般模样,若是天圣村诸老没有离去,一定会惊掉下巴,如此轻佻的语调,与先前世外高人的风范大相径庭。
但是,也唯有萧元有这般殊荣,自幼他时常往张仙宗那里溜达,一来二去就变得十分数落,在他眼里这个深不可测的张叔,亦师亦父。
“小子,原来你眼光还可以啊!早就把主意打到星瞳身上了,啧啧!”
“开心你妹!打你妹啊!”
旖旎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吐露心声后的萧元,甚至不敢问询老张刚刚到底听到了什么。
又或者说刚刚那美妙的玉手到底是谁的,心念至此,他鸡皮疙瘩开始起来了。
“不会是老张给我搓背的吧?”
一个可怕的猜想从心底冒了出来,如同雨后的春笋,不住在他脑海中冒出,让他此刻头脑混乱如浆糊。
“臭小子,别怪老子没提醒你,喜欢星瞳的人可不止煌天一个,你想抱得美人归,仅凭你淬体五重?哦不,临近破入六重的修为,还远远不够,如此奢侈的想法,在梦里也不要想了。”
毫不留情的话语如锥子般刺入萧元心头,让他双目一阵暗淡。
张仙宗说的何尝不是实话,他与凌星瞳彼此差距太大,相处这些年隐约能猜测出来几分,她的背景或许相当深厚。
自古以来,门第观念深植人心,门当户对,这些都是束缚天真男女的枷锁。
这严格来讲不是父母施加的,而是世道人心施加的枷锁。
自由永远只是个美好的圈套,男女之情更是与自由毫无关联!
“我与星瞳当真天差地别么......?”萧元喃喃自语,神色说不出的落寞。
“何止啊!”张仙宗脸上带着感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无奈。
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萧元话锋一转,道:
“张叔,你之前所说的话,是故意的吧?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会不知我的心意,而你当众又说出那样的话,给我的感觉是你在故意激我?”
这是萧元内心的疑问,也是他打破深沉气氛的回应。
他跟凌星瞳形影不离,在村子中广为人知,彼此情深意切,可作为仙师,琢磨人性,通晓人性,张仙宗不可能不知道。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在装,并且故意以凌星瞳与煌天订婚之事来激怒他。
“哦?小子不愧被我调教多年,盛怒之下稍作冷静便能看出猫腻,可赞!”
张仙宗眉头微挑,满意的说道。
在过去的岁月中,萧元去张仙宗那里溜达的同时,可没少接受他的“调教”。
所以他跟随张仙宗学到了诸多东西。
不过大多类似于智谋城府,奇门之术,正儿八经的修道之法倒是鲜有学习。
因此萧元还心生埋怨,觉得他当初白让自己的祖父激动了。
因为曾经他被张仙宗不吝赞美之词,夸奖过。
“此子,天赋古来罕见,当随吾修行!他日可成万界之主!”
这至高的评价让萧元的爷爷萧周方,激动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嘴唇哆嗦,手臂颤抖的拉着张仙宗告诫,道:
“小张,这小子顽劣,你可要多加用心啊!”
而那时的萧元乍一听到如此高的评价,也是内心打起十二分精神。
发誓要好好修习道法,同时也对张仙师敬畏有加。
可随着相同的说辞,在无名村众多孩童身上再现之后。
年幼且聪慧的萧元发现自己好像被忽悠了。
比如马春堂就曾被断言:
“天赋异禀,行偏道,可成正才。”
而同村的其他人也被下过类似的批命。
甚至无名村对面的天圣村的稚童也不少被张仙宗断言,日后可成大器,而首当其冲的就是——煌天。
以上种种原因导致,萧元对张仙宗的敬畏感荡然无存,四下无人之际常常对他口无遮拦。
收回复杂的心绪,萧元沉重的开口,道:
“张叔,虽然你对外人不假辞色,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请张叔指路!”
“哈哈,好小子,当初我说随我修行,可成万界之主,但是你扪心自问这些年除了风雨无阻的去我院落中欺负我养的神龟,跑到龙曲河摸鱼逮虾,另外跟在星瞳屁股后面吃风,你有请教过我任何修行问题么?”
“就连我这奇门之术,断天彖地,的本领你都狗屁不通,更别说修道之法了!”
张仙宗对萧元一向没个正形,罕有的对他严厉呵斥,让他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对于他的话正主无力反驳,最终只能尴尬的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