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枭没和她搭话,一本正经的从短榻下方的抽屉里取出几本折子翻看起来。
男人微微斜靠在软垫上,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十足,看到折子上的内容,剑眉稍微挑起上扬。
外头还在下雨,光线昏暗,水色幽深,为他本就俊美的侧颜添了几分沉稳和迷人。
顾云珂忘记了自己是在偷看,正大光明的用柔荑托着下巴瞧过去打量,一时间看的出神,心里想着像这样的绝色如果放在现代,绝对是人见人爱的顶流万人迷。
“你偷看人,不避着点吗?”
沈北枭翻过一页书面,抽出腰间的一方软帕子,递到顾云珂眼前,嗓音低醇,“擦一擦,衣肩和脸上弄湿了。”
顾云珂回过神,猝不及防和沈北枭玩味的眼神相交,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让她红了耳朵,快速接过那张帕子往脸颊抹了几下。
“多谢。”顾云珂小声回应,匆匆的把帕子叠好放在方桌上,“帕子脏了,回头我洗了让人送到您府上。还有上次寺庙里您借我用的披风,我已经洗干净了,改日一同奉还。”
“不用洗,你不脏。”沈北枭淡淡地开口,伸手拿过那张帕子,重新放回袖口,那双翻看折子的大手削瘦修长,手背能看到青色的脉络。
言语间的亲近和暧昧,让顾云珂耳畔的红云蔓延到脖颈以下,想起什么多问了一句:“殿下的伤好了吗?”
沈北枭眼底的神色陡然一亮,她是在关心他?
“还有些疼,那夜一直抱着你,没这么快好全乎。”沈北枭扬起笑意,假装肩膀尚未恢复,一手按着旧伤之地缓缓动了动,眉头肉眼可见的皱起来。
看着确实很疼的样子,毕竟那么长一道口子……顾云珂后怕的吞咽了一下,小声地嘀咕:“哪有你说的那么亲密,还……还整夜抱着。”
沈北枭闭上眼睛就当没听见。
过了一刻钟后,安静再次被打破。
“去哪儿?”沈北枭压低了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更显磁性慵懒。
“城西,一家新开的茶楼。”顾云珂低垂着眉眼,自觉失态更不敢和他对视上。
他本想问问她要去见谁,是男是女,但这样太显得唐突,便打住了这个想法。
少女身上的玉桃绯色缎裙,很显姑娘家的纤细腰身,那一小段露出的脖颈泛着害羞的红,让人视线不自觉的跟着垂怜。
沈北枭喉头动了动,随即泰然自若的别开目光:“你不问我同你祖父说了些什么?”
顾云珂抬头望向他,眼中的眸光仿佛林间的小鹿,反问道:“我问你了你会告诉我吗?”
“会,日后只要你问,我就会如实答。”沈北枭与她对视上,目光深邃坦荡。
发展的方向好像又歪了,顾云珂倒吸一口凉气:“殿下又说笑了。”
心里腹诽:这人大概是疯了。
自打顾云珂做梦,梦见和沈北枭翻云覆雨,后来又在大觉寺遇见,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她推向和原来人生大相径庭的轨道。
沈北枭,本不在她的人生计划范围内。
“我不爱开玩笑。”沈北枭敛去眸光,一本正经地回答,手指指节微屈,推了推桌上的摆放着糕点的瓷盘,“方才临时让奴才去宝欣楼买的,据说这款糕点糖度适中,是当下女子喜欢的热门吃食。”
宝欣楼的糕点,一点也不比皇家私厨差,口感用料都是极佳,不过价格也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