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玉若有所思,房间里本就躺着没劲的颜辞,听到外头的动静,适时插了进来:“阿闻,让他进来。”
这个他,不用指明,在场的也都知道是谁。
奚挽玉对着百里闻稍一欠身:“真是不好意思,殿下黏人的紧,现下又在唤奴了。”
“百里公子可莫要拈酸,想来等殿下厌倦了奴之后,兴许会对你提起意思来。”
说完,他从百里闻身边走过,施施然进了里头。
小网子嘀咕着:“真不怕死,竟然敢这样说您。”
百里闻扶着袖子,任凭长垣替他穿上鞋子:“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有多惨。”
他等着他被厌弃的那一日。
殿下丢掉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物,都会面目全非。
奚挽玉长得再好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会被砍成碎块喂了后头池子里养着的鱼?
顶多颜辞会念一念旧,完整的扒下他的脸皮,放在盒子里回味一下。
想到这,百里闻更加不屑,冷冷转身离开了前院。
奚挽玉绕过屏风进了里屋,只站在床头并不前进。
百里闻不在,颜辞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唇上已经恢复红润:“怎么,看见本宫没死,失望了?”
奚挽玉点头:“是啊,殿下没死,奴先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确实失望。”
颜辞摊开双臂,向他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那来吧,趁着本宫现在虚弱得一推就倒,赶紧想个新的法子来杀。”
奚挽玉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殿下不是说,今日刺杀的次数已经用完了么?”
“哦……本宫忘了。”颜辞放下胳膊:“将死之人脑子总归是不够用的,容易忘事。”
她对着奚挽玉招招手,那人乖巧的过来。
“阿闻打你了?”
颜辞细细摸过他的脸,奚挽玉垂下眼睫,应了一声:“不疼的。”
颜辞摸了半天,转移到了他没有受伤的脸上:“阿闻真不懂事,一边肿着很不对称,有失美感。”
奚挽玉:“……”
“殿下早上还说要宠爱奴,现在就要让旁人打奴,奴可是好伤心呢。”
颜辞就乐意看他伤心。
“挽玉可会哭?”
“本宫身边的男人从来不会流泪,你需努力努力,争取做个不一样的男子。”
奚挽玉没想过她会提这种要求。
“殿下。”他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倘若您哪天躺在了棺材里,奴自会在坟前为您好好痛哭一场。”
颜辞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挽玉竟然喜欢这样的玩法?”
“也不是不行,等本宫身子利索点后,差人去皇陵建造个墓室,你就在那儿哭给本宫看。”
死了都要看他哭?
什么癖好。
“……殿下可要上药?”
奚挽玉对她这种癖好没有兴趣,转移了一个话题。
“挽玉亲自为本宫上吗?”
颜辞主动掀开了衣襟,自得躺好:“来吧,来上本宫。”
奚挽玉眉头一跳,她根本就不像个女子。
说话做事比男人都要放肆大胆,且不顾羞耻。
从怀中取出一瓶能令伤口腐烂的药来,奚挽玉揭开她的纱布,往上面抖了点粉末。
“殿下,可能会有些疼,您可得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