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不是……
蛊虫火速收回,虽然这对他们自身损害极大,可危急关头不得不这么做。
“诶,别走啊,本宫好多年不曾见过虫子,收回去作甚?”
颜辞急急挽留,她还想再怀念怀念呢。
虽然这些小东西跟药浴里的比起来差的远,但好歹也是个虫子不是。
蛊虫听不懂人言,死命的跟着召唤往回爬。
一晚上被多次扫兴的颜辞彻底不高兴了。
好不容易在长安街上积攒起来的好心情散的干净。
她像个被抢走玩具的孩子,报复性的撕烂了就近阵眼的人。
主人与蛊同命,主人身死,蛊虫不得独活。
地面上很快堆满了虫子的尸体,有一些刚钻到嘴巴里面一半,大部分的触须还挂在牙齿外面。
死了的人嘴巴大张,口腔当中尽是蛊虫。
堵塞的满满当当,好不骇人。
颜辞没有固定的招数可言,却是实打实的要人性命。
剩下的药王谷分支深知不敌,嘴巴里哧溜着一条蛇蛊,脚下生风迅速逃命。
她也不去追,只是抓了一个挑断筋脉,又顺带留了口气。
见颜辞无事,奚挽玉不由松懈下来。
他也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烦躁的很。
“挽玉。”
颜辞拽着人往他身边跑,面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阴鸷。
“要不要把他带回去留给你审问?”
奚挽玉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掩藏在眼底的情绪更加复杂。
她脸上沾着污血,一点都不像皇室里温养的娇花。
“……带着吧。”
他语气一软,拿出了条帕子拍到她脸上:“擦擦。”
“唔。”
颜辞得寸进尺,伸着脸过去:“挽玉帮本宫擦。”
“上面有毒,殿下是想看着奴手指烂掉吗?”
奚挽玉回绝道,很想把帕子给收回来。
切,她可是看到了,他取人骨头的时候明明有化解毒性的药粉,他就是不想帮她擦。
颜辞随意抹了两下,将帕子团吧团吧放到袖子里。
“小网子那边应该是处理好了,我们去找他汇合?”
“……嗯。”
奚挽玉应着,边上伸来一只手。
她想牵着他回去。
奚挽玉没忘记她刚才是什么徒手挖人心的,嫌弃的撤开好几步:“你没洗手。”
颜辞痒痒的动了动爪子。
又想给他下软筋散了。
还是动不了的禁脔最听话。
不过她看了一眼脏兮兮的指头,算了,确实挺脏。
奚挽玉走在前头,潜移默化中,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初衷是将卑劣的颜辞驯化成乖巧的傀儡。
他现在,反而是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既视感,彻底摆烂。
先前还热闹的街头肃清,除了满地尸体之外,收到通报的官兵封锁现场,只留了几个藏有兵器的铺子。
领头的官差本来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闹事,结果小网子直接亮出东宫的令牌,吓得人赶紧上报。
太子遇刺他们可管不了啊,得要上面的管。
于是乎,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悲催的大理寺卿沈谋,放下还没吃完的月饼被迫上任,顺便还带了个七老八十的刑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