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隐晦的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是太子,也没有耳聋,不至于再三强调你是太子这件事。”
“不管是谁来,一概不见!”
“你...好大的胆子!”太子气的发抖,指着半夏恨不得手指戳进半夏的眼珠子里。
半夏后退半步,别误会,不是害怕,只是有点恶心太子激动飞溅出来的唾沫,很脏的好不好。
半夏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十分灿烂。“多谢太子夸奖,我从小胆大。”
快要被气晕过去的太子捂着作痛的脑门,想到姑姑受苦,太子也顾不上其他,从身边最近的亲兵夺走刀毫无章法的朝半夏砍去。
半夏避然没有抽出武器,不然一掌就能把太子打飞出去,只是小姐说了,要放他进来找点乐子,半夏装的好辛苦啊。
“太子,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贵为太子也不能强闯民宅。”
“放肆,孤是太子,普天之下只有父皇才能定孤的罪!”
哎哟哟,太子太子,半夏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太子撑着一股狠劲,还真是让他闯进来了,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可真是天才,就算是九品高手又如何,还不是忌惮孤的太子身份,想来这婢女虚张声势而已。
太子闯入厅堂里,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衫,挤出笑容刚想开口,却听到座上的她抢先一步。
她惊讶的放下书籍。“哟,这不是太子吗?太子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太子勿怪。”
嘴上说着怪罪但丝毫没有半点起身赔罪的意思。
被抢了先机的太子只能强压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开口笑着寒暄道。“听闻医仙遇刺,孤特来看望,未能及时送上拜帖,本是孤打搅医仙,孤才是请医仙莫要怪罪。”
也不知她是无意还是有意,竟没有开口让太子坐下。
“这京都府办事的效率就是高,我遇刺不过五日,便查出凶手来,庆国果然是人才济济,就连京都府尹府都是卧虎藏龙啊。”
阿这,太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但这都出事了五日才来看望,这虚伪的让人简直无法相信,就连那夸赞都成了一种讽刺,连笑容都差点维持不住的太子。
“其实孤...”
“难不成太子今日探望是其一,其二是为了告知我行刺的凶手?”
“孤...”
“也难怪,毕竟我遇刺之后,就闭门谢客,并非端着架子,只是这右肩中箭之后一时之间抬不起手来,每到夜里还隐隐作痛难以入眠,虽说用了药,顶着医仙之名,但医者不自医啊。”
说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到太子一脸为难懊悔的神色,她惊讶的猛的站起身,扯到肩上痛的惊呼,随后跌坐在椅子上,就连声音都比刚才虚弱了不少。
“莫不是太子今日登门是有事拜托我?”
“既是太子的请求,哪怕在养伤期间,必定遵从太子示意,就算豁出去这肩膀落下残疾,也不能辜负太子对我的期望。”
“只是...只是...如今我这手抬不起,若是...若是诊脉行针中手抖,怕是...”说着说着她胸腔起伏不定,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急鸣骤下,身体摇摇欲坠,仿佛整个人下一秒要晕过去。
半夏从门口窜进来,眼疾手快扶着晕过去的小姐,尖锐的嗓音冲破云霄。“不好了,小姐被太子气晕过去了!”
“不是我,别瞎说,我没有。”太子慌的连忙摆手后退,冤枉啊,真是冤枉啊,他都一句话还没有说,全都是她一个人在说,更别提是他气晕过去了,简直是冤的不能在冤了。
而守在大门的太子亲兵听到怔愣住了,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眼神,没想到太子居然这般勇猛,口才如此犀利,把医仙给气晕过去了,口才堪比范闲啊!
半夏流着泪怒瞪想要逃离的太子,继续用那响亮的能够让外面亲兵听到的大嗓门控诉太子。
“我家小姐并非是铁打的,又不是从小习武,柔弱之身,接连遇刺,体内余毒霸道需要静养,切莫大起大悲,前些日范闲指着小姐辱骂,气血翻涌,晚上又遇刺伤口再次裂开。”
“太子若是想要拉拢小姐,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是想把小姐逼死不成?”
“我没有!孤不是!”太子崩溃的大喊,试图甩掉半夏甩过来的这口大锅。
“孤今日来是请医仙去给长公主...”话说到一半的太子突然冷静下来,父皇下旨不能把这件事传出去,尤其是姑姑遇刺容貌受损的事。
要是刚才情急之下说出去这后果不堪设想,太子打了个激灵。
“长公主是担忧郡主婉儿的病情,医仙遇刺是否会耽误施针,婉儿自幼在宫中长大,我待婉儿如亲妹妹,所以今日才会上门询问,别无它意。”
太子为自己的小脑瓜子想出的这个借口在心里给自己赞叹,他可真是聪明,瞧,这不是圆回来了吗?
半夏听到后更加生气了,抱着昏过去的小姐大步昂扬撞开碍眼拦路的太子。
“这郡主的命是命,我家小姐的命也是命!”
被撞飞出去的太子跌落在亲兵的身上,脸面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