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脑袋,手托着腮笑意盈盈,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狠毒的话,欣赏着他的恐惧,笑意更深了。
“这个世界,全天下仅此我一人拥有这般本事~”
“殿下不信?”忽然她举起手来,对他晃了晃手腕上的铃铛,轻轻的摇晃着。
让怀疑惊恐的李承泽顿时心脏发出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有人挖掉他心脏的一口大口大口的咀嚼,甚至还能听到咀嚼的声音,捂着胸口卷缩着身体,狂如别一只狂野的猛兽在体内撕扯,甚至就连五脏六腑都被鞭挞,痛的他面容煞白,额头全是冷汗。
无法抑制的痛席卷他所有的思绪,脑海里只有一个不断叫嚣回响:好疼!
他抓住她的脚踝,疼痛才稍稍缓解一些,强撑着抬起头仰视着笑容明媚但实则是个披着一层皮恶魔的她。
“停...停下来...”
她俯身抓着他的下巴,笑的眼睛弯弯,“殿下可信了?”
“信!”李承泽目眦欲裂,惨白的脸色承受着痛苦,可被她肌肤相触,心脏的蛊虫安静下来,没有刚才的锥心刺骨,下巴蹭了蹭她的手心,承受不住干脆把脸趴在她的手中。
稍微缓过劲来的李承泽,恢复了一丝的力气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下来,双手搂抱着她不放,埋入她的颈窝里,深深的吸了一口,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
“血的教训,我怎么不信?”
李承泽的视线落在插进桌子的利刃,伸手就能够够得着,目光收回停留在她没有防备露出致命脖颈,只要用力就能掐死她,可李承泽经过刚才血淋淋的教训后,不敢轻举妄动。
“我可是给过殿下机会的,可惜殿下选择了长公主~”她趴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低语着,如恶魔的低语在蛊惑着人心的欲望贪婪。
他如惊弓之鸟,血液凝滞,眼神闪过惊恐,立马扯开趴在他身上的她,看到她眼里的调侃和嘴角漫不经心的笑,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神,让他感到毛骨悚然,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这话从何说起?”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就连太子都不知得事情她为什么会知道?表面上是长公主和太子合作,实际上却与他暗渡陈仓,不然他哪里来那么多钱收买官员,结党营私和太子争斗呢?
清风拂面,微笑如烟,仿若置身宁森林的宁静,潺潺溪水流淌,身心轻灵自在,谈笑间却能一语道破局势,他好像看到了杀生大权在握,任由底下的臣子跳梁小丑的喧哗,散漫风轻云淡但实际上嗜血杀伐果断的女帝。
她勾起李承泽的下巴,视线落在他的脖颈上的浅浅伤口,松开手,食指贴在伤口上轻柔的好似情人的温柔抚摸。
“殿下真以为凭你就能解决的了那些刺客?”
对自己能力很有自知之明的李承泽,不是自幼习武,但自保的手段还是有的,听到她这么说,想到那晚溜进来的刺客,瞳孔微缩,声音带着颤抖问。“你是故意的?”
“没错哦~”她冲他微微一笑,同时加重手上的力道恶劣的戳着他的伤口,鲜血流进她的指缝里,听着他的吃痛笑意渐深。
“是我让半夏故意把刺客放进来的,可惜殿下在长公主和我之间选择了前者,殿下的承诺可真是一文不值,真是让我好伤心。”
嘴上说着伤心但脸上没有任何伤感,就连眼神都是冷冰冰的,李承泽在心里腹诽,总有一种被老狐狸看穿玩,但还是很乐意陪你演这出戏,李承泽觉得他就是小丑,还沾沾自喜的在她面前卖弄。
李承泽卸下防备,眼底闪过自嘲,“因为我没有的选,不管是亲情还是利益,我都不能放弃长公主这条线。”
“既然被你识破了,要杀要剐随你。”李承泽在赌,赌唯一的希望,用命去赌,赌他们身上相似的那疯癫。
若是真的想杀他,就不会跟他说这么多,所以他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希望。
她慢悠悠的收回手,凝视着染了鲜血的食指,伸出舌头在他震惊的目光下舔了舔,愉悦的眯着眼眸,轻柔像含了蜜的嗓音。
“真甜~”
“殿下可不要抱着赌徒的心态在我身上赌那条生路,确实你想的没错,想杀你早就动手了,殿下有句话说的不错,我们身上这股疯劲很相似。”
李承泽全身上下都在抗拒着,眼底更是闪过害怕,但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厌恶。
“不,在你面前我都是班门弄斧,你比我变态,这股疯劲我愧不敢当。”
完了完了,他不会真的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