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玩命,她就奉陪到底,因为最后死的人绝对是对方而非她自己,就算是她死,也绝对会把参与算计她的人全部拉下水,他们绝对会死在她面前,替她去探黄泉路。
她把最后一口酒喝完,酒坛消失扔进空间里,拿出小巧的酒葫芦挂在腰间,环顾一圈之后,随手一甩,细小的珠子和石头外表无异划破半空稳稳的嵌入地面扬起不小的尘土,素手轻抬,一股强劲的气流把飘扬的枯叶压制下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地上的枯叶也完美的掩盖住了她投下的珠子。
歪着头蹙眉思索着,让她想想 ,哦,对了,感受着风的方向,手心多了几片青竹的叶子,轻轻吹了口气,青竹叶随风飘荡没入竹林间,就算是范闲来了,也闻不出任何的异味,因为本来就是竹叶的味道。
细节必须要把控好,绝对不会让人挑出毛病,也绝不落下任何的细节把柄。
做完一切,她又再一次从空间里拿出笛子,横着笛子抵在唇边吹响,目光幽幽望向京都城的方向,接下来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局已布好,请君入瓮,她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参与进来。
绞尽脑汁,焦头烂额,甚至都求助师父的范闲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因为医仙与李云睿翻脸之后,不仅没有怪罪抓拿,反而平静的让人不太真实。
可李云睿脸上的伤需要去解,但即便是费介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毒,更别说是范闲了,但重任全都交到范闲身上,来自庆帝的压迫,未婚妻的祈求,这段时日范闲快要把自己给逼疯了。
虽然有一半的可能性不会被定死罪,就算庆帝问罪老爹也绝不会眼睁睁看他去死,但婉儿那边心里过不去,就算以后成婚了,他们之间还是有隔阂。
于公于私范闲都得救,但问题是怎么救这才是重点。
有三种办法,一是找到那个行刺之人,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可别说是刺客了,连个影子都找不到,销声匿迹就好像不存在于世间一样。
范闲等不了,李云睿更是等不了,所以第二就是医仙,范闲绝对有这个自信,相信她一定能够解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但范闲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可问题是她已经和李云睿闹翻了,不,应该说以一己之力挑战皇权,踩着皇家的脸面,能活下来范闲也猜不透庆帝的心思。
要么就是忌惮医仙她在民间的威望,轻易动手怕是会引起百姓的众怒,更何况,她这些年悬壶济世,必定积攒了不少的人脉,动一发而牵全身,无人知道她背后是否有高人守护,他们知道的是她身边有九品高手半夏守护,贸然出手不是明智的做法。
她那样不畏权势有傲骨的人,轻易低头绝对是不可能的,而且皇家的颜面也绝对不能丢,李云睿更不会以全族的性命起誓搏命,庆帝更是不允许。
所以,第三种办法是万不得已,此乃下下策,可范闲别无他选。
此招风险很大,可要是再想不出办法,他的命也很难保住。
借着踏青游玩疏解心绪的范闲,还特地把林婉儿叫上,叶灵儿担心好友,所以也特地跟了上来。
见林婉儿愁眉不展,索性马车内只有他们,当然还有在外面驾马赶车的王启年,范闲坐过去拉着林婉儿的手安慰道:“别担心,长公主的伤会好的。”
“可是,连你都感到棘手,再者医仙与母亲大人生出嫌隙,就算是陛下下旨也能无视,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法子。”
林婉儿泪流满面,以手掩面痛哭着,抽泣道:“若是要我下跪或是不医治我都可以,只求医仙能看在我一片真心哭求的份上,大发慈悲救救母亲。”
理性来说,医仙的做法有点太超出世俗理念,人伦常规了,即便自己身为郡主,也不敢挑战天家威严,更不敢忤逆皇权,做的唯一一件最大胆的就是得知婚事被指给当时他们还没有认识的范闲,甚至就算是违背圣旨也要退婚,但林婉儿和她不一样。
林婉儿不愿甚至想要退婚,身后有长公主李云睿撑腰,就算是犯错在李云睿的周旋下也不会出事,更别提父亲还是当朝宰相,再者还有太后的喜爱,以及那几位皇子表哥,虽然是私生女,可家世,地位哪一样是靠林婉儿自己打拼出来的?
没有,完全没有。
可是她身后无人,无人替她撑腰诉苦,她只能独自扛下,她的尊严并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践踏,也并不是他们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那么一个骄傲的人,怎么会臣服别人的脚下,只能是别人臣服于她。
范闲看的心疼不已,把林婉儿搂在怀里,安慰道:“放心,一切交给我,你的病要治,长公主的伤也要治!”
即便使用非人的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