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场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花轿坐的是新娘,实际上是被灰溜溜赶出京都大张旗鼓回来的李云睿。
京都,她李云睿回来了!
对花粉过敏的百姓不断地“阿嚏阿嚏”,让马车里地李云睿脸色瞬间阴沉,真是一群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山猪吃不来细糠。
街道清洁工:你清高,你了不起!
坐在范府门口悠哉悠哉喝茶的范闲,已经知道李云睿抵达京都的消息。
“从信阳到京都一路撒过来的?”
“嗯。”王启年乐呵呵的点头,视线落在街道上看热闹的百姓,继续吐槽道。
“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的。”
“都不休息吗?”
“她们轮流撒。”
“那得撒多少花,车上装得下吗?”范闲抬起头,好奇的问道。
王启年呵呵一笑,想到鉴查院递来的消息,很是无语。
“这一路上啊,一路薅,不知道撸秃了多少座山。”
王启年可真是佩服长公主这折腾劲,辣手摧花啊!
范闲小声嘀咕吐槽着:“跟蝗虫过境似的,所到之处,无花生还。”
这时花轿拐个弯,在百姓的惊呼下抵达范府的门口停下,从窗口里伸出来白皙的手,指着范闲,勾了勾手。
范闲冷哼一声,但还是起身过去了,一靠近就被这花香的差点没晕厥过去,看到那面容娇艳的李云睿,完全看不出当年被毁容如同厉鬼一样。
“好久不见,范闲。”李云睿自然是注意到了范闲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透着得意,但眼神却挑衅着。
范闲看懂了李云睿的挑衅,用他妹妹范若若来作诱饵,逼迫他出手制作解药,李云睿真是蛇蝎心肠。
“陛下命你留在信阳,若无旨意不可回京。”
李云睿笑了笑,没把范闲的威胁放在眼里,甚至还怂恿道。“我抗旨,偷偷回来的,你现在可以去告我,一告一个准。”
范闲:你是不是对‘偷偷回来的’有什么误解?
“你回京都干什么?”范闲攥紧了双拳,克制住想要把李云睿的脸给打烂。
李云睿笑的更加灿烂,眼神扫了扫桌上的盒子。“给你的。”
见范闲没有打开,李云睿声音放软,娇柔的嗓音背后却是对范闲无尽的杀意。
“别怕,只是我的一份贺礼。”
范闲伸出手,屏住呼吸,缓缓的打开箱子,整整齐齐摆放着内库的账本。
“这是内库的账本?”
负债两千万到手,范闲想要杀了李云睿的心都有了,别人的丈母娘对女婿那可是当成亲儿子对待,可他倒好,丈母娘坑女婿,一坑一个准。
李云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还算有诚意吧?”
瞧,她多善解人意啊,还特地做了新的账本,又把所有的账给平了,天底下没有人比她这个丈母娘温柔善良了。
“千里迢迢不惜抗旨回来,就为了送这个?”范闲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眯着眼看着李云睿质问道。
“成亲那天,我要见见婉儿,她是我的女儿,成亲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没有过那样的生活,但是我希望她有。”
李云睿眼里含着泪水,刚才气势凌人这会儿变成一个对疼爱女儿的慈爱母亲,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嚣张气焰,但不过是冠冕堂皇而已,疼爱女儿能有几分真心,不过是工具罢了。
你听听你这话,有几分真心?
李云睿看出了范闲的担忧,笑着保证道。
“所以婚礼期间,你我休战,当然,老二那边,我也会约束。”
“那婚礼之后呢?”范闲捏紧了账册,阴恻恻的瞪着李云睿。
“那还用问,你死我活。”李云睿用弱智的眼神看着范闲,语气中透着嫌弃。
“就没有想过,我不答应?”
“那我就只好让老二媳妇动手咯~”刚才还上演母女情深的李云睿收起伤感,平淡的声音透着威胁。
“在京都住几天?”范闲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为了婚礼,他忍!
“反正不是范府。”李云睿仰着下巴,斜眼看多管闲事的范闲,谁稀罕他的范府?她要去老二府里住,顺便搬走老二府里的财产。
“藏得深点。”范闲的后槽牙都要咬烂了,恨不得把李云睿就地正法关押进鉴查院大牢里。
李云睿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范闲,笑容温柔,但笑意不达眼底,透着冷漠。“你该叫我一声娘了。”
范闲:我的沉默声震耳欲聋,虽然没有说话,但含妈量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