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
这三个字,对于在场文人雅士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那是白水河三十六关,唯一活过十年的死囚。
那是大乾斩杀邪祟无数的少年英雄。
那是在媚香楼拳打礼生、豪掷十万银也要一亲美人芳泽的风流佳话。
那也是当街斩杀同僚,带着守备军去抄家灭族的斩邪司副指挥使。
这些点点滴滴加起来,铸就沈策凶名,在场人有敬佩,有仰慕,有畏惧。
但是总结下来,就是这个人在临江府惹不得。
沈策在众人的注视之中,一步步走下楼。
展台前,诸多文人雅士瞬间让开。
沈策一步步走上台对着在场人施礼道:“诸位,今日沈某捷足先登了。还请……青藤姑娘带路。”
丫鬟绿萝刚点头。
一侧便响起了叫声:“不可能。”
不可能?
在场诸多文人雅士都看了过去。
王贺怒瞪双眼,咬牙道:“沈策,这诗作不可能是你所为。还请知意姑娘出面,如若你受此人胁迫,我等江东才子定然能为你做主。如若知意姑娘想以此巴结此人,坏了竹园的规矩,我等江东才子也不答应。”
胁迫?巴结?
在场诸多文人雅士此刻回过味来了。
一侧蓝衣男子崔明书也是冷哼一声道:“不错。沈策,不是我等瞧不起你。你在白水河天剑关十年,我等承认你斩杀邪祟,守卫大乾有功。但是你出天剑关不过一月,便文采斐然,以安阳行锋写出如此诗作,真当在场诸多江东才子都是傻子吗?”
一个从小就被流放天剑关的死囚,居然文采斐然,以安阳行锋写出如此诗作,这怎么可能?
“不错。这里面铁定有假。”另一锦衣男子高声道:“要我说,肯定是知意姑娘受了胁迫,临摹了一手安阳行锋。只不过知意姑娘不甘心受辱,便钦定沈策为甲等魁首,让我等发现其中端倪。我要为知意姑娘,声讨沈策。”
阴谋论也出来了?
沈策看向那人。
那名锦衣男子傲气抬头,叫道:“沈大人,别人怕你,我等江东才子可不怕你。你拳打礼生,在媚香楼为一个娼女豪掷十万银,乃文人之耻。想以官身来压我等江东才子,绝无可能。”
文人之耻。
大义和道德绑架齐来。
声声叫骂。
沈策抬起了手,冷声道:“沈某今日来此地以文会友,却未曾想诸位自称文人雅士,却不分青红皂白,无端谩骂嘲讽。当真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在场众人听闻此话,群情激愤。
不等在场人开口。
沈策又开口道:“尔等皆以为此诗作并非沈某所为。如若此作真出自于沈某之手,尔等又当如何?王公子,崔公子,你们身为天相阁太学院礼生,无端指责沈某,那就由两位来说说吧。”
在场众人看向王贺和崔明书。
前面沈策刚说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后面便要王贺跟崔明书两位太学院礼生来争辩,当真是在骂太学院礼生知礼而无礼。
王贺和崔明书愣了一下,随后对视一眼。
崔明书目光落在身旁一人身上。
那人上前一步,笑着施礼道:“沈公子所言也不无道理。如若沈公子真能证明此诗作由您所为,我等江东才子冒犯了沈公子,自当致歉。”
道歉?
沈策冷哼一声道:“此诗作本就是由沈某所作,为何要证明给你们看?再则沈某问的是两位太学院礼生,你能代表得了他们?想来王公子和崔公子也无胆与沈某辩证了,青藤姑娘,带路吧。”
这。
所有人都看向了王贺跟崔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