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过出境记录,并没有任何关于沈初云的信息。”
“他人可能还在国内。”
没等林若溪搭话,赵砚舟主动开口:“有没有可能,这个男人已经换了身份,所以出入境并没有他的记录。”
“这次追踪,采用了最新的AI人脸识别系统。哪怕是换了身份,系统也能识别出来。”周守礼说。
百密一疏,再先进的AI软件也抵不过人心狡诈。
“如果沈初云是通过非正常的渠道出去,你认为容易被发现吗?”赵砚舟反问。
例如,偷渡。
我国边境线辽阔,哪怕这些年加强防范和巡逻,难免百密一疏。沈初云能骗这么高的金额,绝对是个有头脑的人,又怎会以身犯险正常出境?
“这一点我也向跟进案件的警察提过,他们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周守礼停顿了一下,直接进入主题:“还有一些关于沈初云的细节,我想问一下。”
“可以。”
“你和沈初云从小就认识,他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这个问题,找林若溪就没错了。
“沈初云是我在老家的邻居,他的母亲是难产走的,父亲在他十八岁那年在工地意外坠亡,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林若溪提起这个男人,眼神明显变了。
他们都是留守儿童,成长经历类似。长大以后前后考到南城大学,成为师兄妹,到最后确认恋爱关系一切水到渠成。
林若溪至今仍旧无法接受,被一个认识十几年的邻家哥哥欺骗的事。她潜意识里觉得沈初云有苦衷,可是……所有的证据摆在眼前,她又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除了你,他还有其他亲近的朋友吗?”
林若溪摇了摇头:“不清楚……刚毕业的那两年,我俩都很忙。他的性格内向,每天都是公司和出租屋两点一线,跟同事关系一般般。”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什么:“失踪之前,他好像跟一个叫……姗姗的同事走得比较近。”
“据我所知,沈初云当法人的公司和客户里面,并没有一个叫姗姗的女人。”周守礼一边听,一边用手机备忘录记录在案。
林若溪的脸色转为苍白,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没想过沈初云会骗我……”
最开始的那几天,她过得很糟糕。
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哭累了起床给自己做好吃的,浑浑噩噩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总是把开朗坚强的一面给了别人,把所有的难过和伤心往肚子里吞。
这段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跌倒了,那就原地爬起来继续往前走。生活是残酷的,林若溪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颓废和自我怀疑之中。
“你有沈初云的社交账号和邮箱吗?也许,可以通过另外一种途径,查到点什么。”赵砚舟打破沉默道。
周守礼淡然一笑:“非法途径获取的信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作为受害者,林若溪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赵砚舟神色寡淡,脸上带着不带眼底的笑意。看似吊儿郎当的外表,骨子里却透出一种久居名利场的狠劲。
周守礼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身份并不简单。哪怕是最普通的衣着,也掩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强势和气魄。
“我上个洗手间。”林若溪的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她今天可能西瓜吃多了,感觉小腹隐隐坠痛。
餐桌只剩下两人,周守礼暂停话题,坐在那里悠闲地喝着柠檬水。
赵砚舟弯曲手指敲了两下桌面,开门见山问道:“你想追林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