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混沌。
林莺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撕扯自己衣襟,她警觉睁眼,只见一个黑影伏在身前,气息污浊,动作粗莽。
心神一凛,林莺本能地屈膝抬腿,狠狠一踹。
黑影惨叫一声,捂紧痛处退后几步。
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暴喝,“什么人!谁在那儿!”
刺目的光柱闪过,有人持手电筒快速接近。
黑影低咒一声,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林莺撑起身,茫然四顾。
头顶黑压压的树梢,不见星空,周围模糊的树影,暗夜里深深浅浅,像张牙舞爪的怪物,风吹过林隙,如同怪物的嘶吼。
这是哪里?
白天她和朋友在六指山攀岩,意外脱钩坠崖,撞到突出的岩石,当时就疼昏了。
骨头断裂的痛感犹在,身体却活动自如。而她不在医院,竟置身黑漆漆的树林?
来不及思考,林莺冲着光束的方向,正要开口呼救,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断涌入脑海。
乡村少女林莺,与军人肖伟定亲两年,下月出嫁。有亲妹林萱在镇上代课,她今日前去探望并约好友看了一场露天电影,回来在村口被人捂住口鼻拖进人工林……
林莺呼吸都停滞了,肖伟、林萱,不是她在火车上打发时间看的年代文《重生八零之代姐出嫁》里面的男女主吗?
书里有个白月光,是男主的前未婚妻,女主的姐姐,开篇就喝农药自杀了,名字正是林莺。
一个荒唐的念头冒出来,她这是,穿书了?
没等她从震惊中回神,手电筒的主人逼近眼前,刺眼的光束晃过她的脸,“哎,这不是莺儿吗?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咋了?”是护林员郑叔。
林莺刚要开口,喉咙痛涩,忍不住捂住脖子咳起来。一咳,连带脖颈都隐隐作痛。
估计被方才的黑影掐伤了,或许正因为此,她才阴差阳错穿过这个身体里。
光束自上而下扫过她凌乱的衣衫,护林员惊叫,“你被人欺负了?哪来的瘪犊子,吃了贼心豹子胆这是!逃哪边去了?被我抓住送他吃枪子!”
他唾骂着,转身用手电照向四周,黑黢黢的树林像怪物的大口,夜色里阴森森的,却是半个人影也无。
林莺余光扫见自己形容狼狈,赶紧低头整理。
碎花衬衫半敞露出小片肌肤,下摆的两个扣子也不见了,只能用衣角打个结掩住;裤腰上疑似腰带的布条系成了死结,紧紧勒在腰上。
估计正是这个死结阻碍了黑影的动作,恰巧她穿过来,给他一脚,这才中止他的猥亵。
林莺快速整理好衣衫,然后轻咳了声,护林员背对她,手电筒遥遥照向林间,“能走不?我送你回家。”
林莺起身,护林员打着手电筒,在前方带路,絮絮叨叨,“幸好我在附近巡林,正好碰上——听说你下月成亲,嫁到县城,还是个军人,多好的亲事。这节股眼子发生这种事,唉……”
林莺没有答话,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护林员转头问,“方才那人你认得不?明儿报公安抓他去。”
林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