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小瞧一个女人赚钱的欲望，段静居然公器私用，动用检察院调查科的力量对永云公司进行调查。

段静不是莽撞无脑的人，不知道她从哪翻出一桩旧案，借此对永云公司重新发起调查。

虽然与沈勇明要求的调查方向不同，但调查过程中所触及的大部分资料是重合的，只要收尾部分重新切入调查就好了，聪明的女人。

关于永云公司的信息源源不断的汇集到沈勇明手里。

永云公司涉及的业务很广，对应的部门同样很多，这反而给甄别提供了便利，沈勇明借此分析对应部门的业务执行范围，推测该部门是否介入大选操纵事项。

事业四部被沈勇明重点关注，该部门主要的工作是外包业务，选民的个人信息收集是大工程，外包是不可避免的。

外包给谁不用理会，外包数据回收后转向何处，谁在利用这些数据，谁就是下一个阶段的目标。

数据转向何处是无记录可查的，想知道只有从人身上下手。

事业四部所有员工的信息摆在面前，经过筛选，一个叫刘善业的成为目标。

刘善业是事业四部的二把手，这个职务应该知道不少内部信息。

沈勇明看中此人是因为他好赌，无婚姻无家庭无存款，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收买他应该不难。

收买的方式很多，可以输送利益，也可以投其所好，达成某种交易也是不错的选择。

沈勇明电话联系过两次后，便来到刘善业的办公室。

“刘总，我是一家中介公司的业务员，有笔买卖想和你谈”

刘善业不耐烦的说：“你不是废话吗，来我办公室的不都是谈生意的”

“刘总莫急，我这生意……你可以代表公司谈，也可以私下和我谈”

同样的生意，代表公司谈就是正正当当的，没有任何猫腻，私下谈的余地就很大了。

沈勇明之所以言辞含糊，是不知道刘善业对此的态度，如果他把这份工作看得很重，那他可以装作没听懂，沈勇明也可以抽身走人了。

刘善业刚想发飙，随即明白了沈勇明的意思，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先说什么事”

“听说贵公司从主区收集了大批个人信息，是否可以转卖？”

收集信息的事八九不离十，但推测没有百分百准确的，这么问也是间接的确认之前的判断。

刘善业上下打量了桌子对面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勇明放心了：“这个圈子不大，做这类业务的公司就那十几家，有什么奇怪的”

“说得也是，主区的人口数量你是清楚的，这次搜集的信息是海量的，你吃得下？”

“所以想跟刘总私下谈，希望刘总能给个好价钱”

言外之意就是让刘善业去把信息偷出来，再私下卖出去。

沈勇明不是真的要买，他也买不起。

刘善业虽然极力压抑，但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激动，这是一笔大交易：“我能相信你吗”

“看刘总说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交易方式、时间、地方都你说了算”

交易方式绝对有利于刘善业，如果这样还能让人抓住把柄，那就是刘善业自己的问题。

“好吧，公司收集一条信息的成本是一元三角，我可以按一元一条信息给你”

沈勇明马上摆手：“账不是这么算的，你又没有付出什么，再说我这边还要转两手，而且我这边最终买家不可能超过一元三角，不然他们可以从承包商手中直接买了”

永云公司就是把收集工作外包给承包商的，如果最终买家转头从承包商手中买，就没有刘善业什么事了。

“你能出多少”

沈勇明想了一下，伸出三根指头：“三角”

刘善业头摆得像拨浪鼓：“我也要担风险的好不好”

“刘总你也说了，这次个人信息量很大，几千万数总有吧，哪怕只是一角，你也赚翻了”

“三角太少，六角”

“你诚心卖，我诚心买，四角”

“我也让一步，五角”

“五角……”沈勇明犹豫了一下：“五角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请讲”

“我想知道贵公司收集这些信息的用途”

刘善业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总千万别误会，我从你这把信息买走也是要用的，不是拿回去收藏的，万一永云公司的用途和我们这边的用途一致，是很容易出问题的，你不怕出事吗”

“你说得有道理”这么说刘善业也很担心自己有命挣钱没命花：“我不知道公司拿这些信息做什么”

“你先去打听一下，不需要很确切的消息，只要知道大概方向，或者知道哪个部门在执行此事，我们就能猜到大概的用途，如果用途没有冲突，我们马上交易”

“是要慎重，公司交接信息的时候总是躲躲闪闪的，我要调查清楚，不然很难安心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