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雪带着两个侍女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梅妃娘娘的宫里。蒋书言听到琴白的描述,有些疑惑,她问道:“她说了为什么来找我吗?”琴白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蒋书言无奈,但也不好就这么把穆文雪晾在宫门外,特别是穆文雪还怀有孕。她吩咐道:“把她请进来吧,再让小厨房做些糕点,别太甜了。”
穆文雪被琴白恭敬地请了进来,她边走边四处打量,看着远处的一大片的梅花树吃了一惊,她在心里暗暗想怪不得叫梅妃呢,这么喜欢梅花。蒋书言见到穆文雪,带着笑让她快坐下,这时候宫女递上了茶,穆文雪看着宫里的装饰,看得出很好奇。
蒋书言问:“你怀着孕,怎么还到处跑,近日来我这里做什么?”这话听着,觉得蒋书言和穆文雪是熟识呢。换做其他人可能会奇怪蒋书言这话,但是这话是说给穆文雪这个自来熟的人。穆文雪笑得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地开口回到:“前几日,梅妃娘娘送来的东西里有一个匣子,可我怎么也打不开,我就想来问问娘娘这个匣子的用法。”
穆文雪的回答算是在她意料之中。她站起来上前一步,说到:“这个匣子确实需要一些手法。”伸出手示意穆文雪将匣子给她,拿过匣子后,蒋书言仔细地观察这个匣子,在翻到某一面时停住了,纤细的手指在某一个角轻轻一转,匣子分散成连着的几块,再继续反转、拼凑,手法飞快得让穆文雪都快看出残影了。最后往懵懂的穆文雪手里一放,大功告成。
经过这一番解密,穆文雪对蒋书言的敬佩之情快呼之欲出了。她硬是缠着蒋书言要来了解法。坐在蒋书言宫里就着茶水和糕点看了一下午,最后终于将木匣子解开了,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装,只是个解乏的木头玩具。蒋书言见到她这么喜欢这个东西,索性将库房里类似的玩意儿全部送给了她。最初之所以送这个木匣子,其实是蒋书言一直以来的习惯有关。蒋书言无聊时会推测每一个人的喜好,几乎是百发百中,以至于她每次送礼时,挑的礼物总是最合心意的。
穆文雪自从迷上了这个玩具后,也不闹着出门了,每天睡觉都要抱着木匣子睡。
李凌霜的病好了,这两个月来,不管是药方还是雪枝收集来的民间偏方都统统试了个遍,还是服了一服雪枝特地求来的药方才好了起来。这些日子里,除了皇帝时不时送来的小饰品,李凌霜的宫里像是被隔绝出来了一般,无人在意。如今病好了也没有什么人来,李凌霜坐在院子里,病的这段时间她都快忘了太阳是什么样子的了。她伸出手看阳光从指缝中溜走,一切都是抓不住的。明明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心里却是冰冷一片。
一片喧嚣之后,却总是长久的空虚。
空虚的时光她总是想的很多,她在想母亲是否在天上看着她,想着自己与李家决裂是不是太可笑了,想着若是她失去了皇帝的宠爱会是什么下场,想着她该如何走接下来的路。
雪枝摘了一些桂花,笑着说:“娘娘,这桂花开得真好,可以做好多的桂花糕了,到时候给皇上送去......”李凌霜站起来,伸手捻起一些桂花,金黄的桂花散发出的幽香让人陶醉。放在鼻尖深吸一口气,李凌霜开口地说:“你做些上回我教给你的糕点,待会我给穆答应送些去。”
雪枝点点头,拿着刚摘的新鲜的桂花去了小厨房。李凌霜盯着那颗桂花树发呆,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勾起了笑容。
穆文雪正在鼓捣着她的木匣子,结果听到了宫女来说李凌霜来了,将木匣子放下,皱眉问道:“她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亲自送糕点来?”宫女撇嘴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穆文雪无奈,说到:“让她进来吧。”
李凌霜进来的那一刻,穆文雪都快认不出了,李凌霜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了,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无不暗示着她生了一场大病。本来在生气李凌霜不愿意见自己的穆文雪一瞬间气烟消云散了,她心疼地上前扶住李凌霜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怎么成这幅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