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绝大多数人总归是实践型生物，只有亲自吃过苦受过罪，才会彻底从中醒悟。在老贼现在宛如上好的火锅底料一般，煮皮带和鞋垫都好吃的文笔之下，张玮苍白无力的劝诫自然毫无作用。

阳一梵显然是没把张玮的话放在心上，辩解道：“那么好看，而且按照白显星的说法，这个书现在销量那么好，马上都要出到第5本了，这个作者又不可能和钱过不去，你也想的太多了，怎么可能嘛。”

是啊，2013年的龙族和张玮记忆中被江南老贼一通谜之操作后的稀碎模样全然相同，反而是在纸质书籍销售已经大不如前的颓势下，依然能在前作的基础上节节高升，作品的口碑和销量也将成为全系列不可跨越的顶峰。

2013年正在书写龙族三时老贼的状态，十分符合张玮记忆中，互联网上对江南老贼最为深刻，最为褒扬，也最带有恨意的评价。

如果江南在写完《此间的少年》之后封笔，那么他会成为中国网文史上一个被很多人怀念的名字，天妒英才则会是他的标签；

如果江南在写完《九州缥缈录》之后离世，那他会成为中国青春文学的一道标杆，甚至会有拥趸把他视为中国的托尔金，将其看作东方奇幻世界的缔造者；

如果江南在写完《龙族Ⅲ黑月之潮》之后离世，那他的名字将被无数少年传颂，无数后来者会解密续写这本网文巨著，他将从此登神，成为网文界的曹雪芹。

爱之深，恨之切，大抵如是。

至于即将发售的第三部下册，所塑造的女主角，也将成为广大青少年青春回忆中无法忘却的意难平。

想来龙族四之发售之后，风评一转之前的攻势，褒贬不一，也和大部分人对路明非身为主角却实在难成大器的愤懑有关。当然也不乏有对自己人生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绪的投射。

也正是因为遗憾和愤懑的情绪过于饱满，才会衍生出点娘上游走在诸天万界，身份变化无穷的千面郎君路明非的存在。

什么光之巨人路明非、磁场颠佬路明非、猛汉猎人路明非、海军大将路明非，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如果不是江南老贼确实在青春幻想文学的创作上确实强的令人发指，就不会有光是为了填补无数青少年幻灭的青春衍生出来的庞大的二创市场了。

更别提，在老贼迷之操作下，对系列女主角的偏见，最终投射成老贼和他学姐之间没出息的情感连续剧，就是这么随手一写，被人唠一辈子。

这样一想，老贼果然是在黑月之潮完结的时候，在和青面兽的战斗之中同归于尽了。

所以未来十年后在互联网上与之相关的乐事，都是2013年这个时间节点上，这本书在张玮及其之前的青少年群体中，知名度空前传播埋下的伏笔。

闲谈之中，尿意散去，张玮平静又祥和的一天吗，再度安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