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有点惊讶,不知道老爷为什么提起那个逆女,但不妨碍她趁机诋毁一下。
想到这儿,妾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她啊,一天天没个正经样,弟弟妹妹都起床读书刺绣了,她还睡着呢。”
不是没有听出来妾室对于何诗予的诋毁,何丞相并没有接话。
只是淡淡的吩咐着一旁的下人:
“等大小姐醒来之后,让她来书房找我,莫要催她。”
反正催了也不会听的。
说完便不再理会大显殷勤的妾室,大步去了书房。
何诗予醒来的时候便听到下人的传唤。
“找我去书房,这么快啊。”
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身,开始不紧不慢的洗漱,全然不管一旁等的着急却又不敢催的仆从。
何诗予慢悠悠的刷着牙,口齿不清的安慰道:“安了,反正老头子都等这么久了,也不缺我洗漱这一会。”
仆从无奈,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等。
简单的梳了个妆面,何诗予便起身去了书房。
至于是什么事她自然十分清楚,尉迟砚那边已经提前通知过她了,也是得到了她的同意的。
“老爷,小姐来了。”
书房门被打开,何诗予走了进来,仆从恭敬退下。
随着书房门被关上,何丞相慢慢抬起头,仔细观详着面前的人。
何诗予也不说话,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任着这个身体名义上的父亲观察。
良久,何丞相开口:
“我早该注意到的,你和诗予其实一点都不像。”
“可是你当时没有发现,只是以为她是被逼急了。”
何诗予的声音听不出来情绪,但是内心里在为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委屈。
瞧瞧,多可悲啊,分明发现了不对劲,也知道府里人对她的不公平,但是就当看不见。
何丞相有些语塞:“诗予她性格软弱,我是知道的,我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
会死掉,以及那么凄惨的死掉。
“我说不出来安慰你话,也说不出来同情你的话。”
何诗予冷眼旁观:“如果真要我说的话,可能还得感谢你一下?”
不是没有听出来话语里的讽刺,正是因为听出来了,何丞相才更是尴尬。
感谢?感谢因为自己的不闻不问导致于女儿的死亡,让她能够过来?
亏她说的出来。
或者说自己大方的回个不用谢?谁家冤种会大方到这种地步?
还真有,这个冤种还是自己。
何丞相:“我本来以为,诗予她那一天能……”
何诗予不想听‘父亲’的唠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多说无益,回不到过去的,你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何丞相:“你说的对。”
……
看着沉默不语的‘父亲’,何诗予也失去了交谈的兴趣。
便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让自己心情变得不好的地方,正准备走出房门,何丞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会派人护着你的安全。”
何诗予不做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冒牌货’的身份已经挑明,双方都失去立场。
说不出来痛恨,也自然说不出来原谅,或许比起哀怨,更多的是一个女儿对于父亲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