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水瑶一把拦住了她,带着讥讽道:“你可真是痴心妄想,像夫子这样的人,是你可以痴缠的吗?”
“滚开!”唐延年略带着不耐烦道,直接推开了傅水瑶。
她在乡下吃了不少苦,什么脏活累活只要能挣银子,她都会抢着干,像傅水瑶这般养尊处优的闺阁的力道自是不如她的,傅水瑶险些撞在了案桌上,好在灵华公主及时拦住了她。
灵华公主上前了几步,站在可以听到云水止和唐延年对话的地方,静静听着。
傅水瑶带着怨恨盯着唐延年,正欲抱怨,灵华公主对她“嘘”了一声,傅水瑶只好将余下的话都噎了回去。
唐延年上前,直接拉住了云水止的衣袖,云水止侧身看了她一眼,却不曾甩开她的手。
“郡主有事?”云水止清淡地询问。
唐延年点头,她避讳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问道:“我弟妹的案子,可是你在查?可有进展?”
唐延年虽不信云水止当时的承诺,但云水止却将这份承诺记在心中,他有好几次见到唐延年都心虚不已,许是这个案子牵涉的人难以撼动,他在刑部想查这个案子真是举步维艰。
若他非长公主亡夫的亲侄子,恐怕,他就要被整个刑部孤立了。
灵华公主将耳朵前倾了一些,却未能听到分毫。
而后,灵华公主竟然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那向来高不可攀的神只竟然对着唐延年,一向无悲无喜的眼神当中竟然夹杂了一丝愧疚。
云水止朗声对唐延年道:“郡主,臣有付所托,至今,尚无线索。”
“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唐延年问。
云水止叹了一口气,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静默了片刻,这才开口说话:“我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当日从清水县带回来的凶器都不动声色被人销毁了,整个刑部,无人知晓,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他担心唐延年不明白,又解释道:“凶器是极其重要的线索,既然是有人刻意行凶,又煞费苦心将凶器销毁,那凶器必然和背后之人有联系的。”
“我可以把凶器画出来。”唐延年抬起眸子,眸光明亮,仿佛可以将一切的黑暗都吞噬掉一般。
“那样最好了。”云水止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
“夫子下次来上课,我就将图纸带过来。”唐延年承诺道。
这图纸对她而言真的不难,那日,她藏着兵器躲在柴垛后面,早已将这兵器牢牢记在脑海之中。
回京之后,无数次午夜梦回,她都能看到弟妹惨死在自己眼前的场景。
她从未忘记过仇恨。
只是,她得强大,她得成为真正的这京都独一份的郡主。
如若不然,她在这京都的波诡云谲中,也只是徒然添上了一副白骨罢了。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条极为凶险的路,但她不得不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与其默默无闻的沉寂在这繁华之中,倒不如,她坦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告诉那幕后之人,纵然她什么都没有,但她已经被这京都众人注意到了,她也决不能悄无声息的亡。
“好。”云水止答应了她。
唐延年目送着云水止离开,朝着他的背影深深一拜,就在她起身之际,灵华公主气势汹汹的上前,朝着她的脸用力的挥了一巴掌。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灵华公主奚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