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人跪了一地,齐声道:“恭送圣上,恭送皇后娘娘。”
看着帝后走了,侯爷这才长吁一口气。
大夫人笑着道:“侯爷为何这样紧张,你与圣上是挚友,如今,倒是生分了。”
“圣上未登基前的确是挚友,圣上登基后,那便先是君臣。”侯爷答道。
唐毅比较天真,他笑道:“我见圣上挺和气的,对父亲也颇为亲近。咱们本就是亲戚,我们还得称圣上一声姨父呢!”
“大胆!”侯爷适时呵斥了他,他盯着唐毅,一字一句道,“你们记着,圣上永远是君,咱们永远是臣。”
唐毅被吓了一跳,他低下头,瑟瑟发抖道:“儿子谨记。”
唐鼎也低下头:“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大夫人从不在侯爷教训子女时发声,她见侯爷站着没动,说道:“起风了,先进去吧!”
“我有话对夫人说。”侯爷说着,就做出一副要去宜合院的架势,大夫人就陪在侯爷身边,二人一道携手走了。
几个小辈告退后,就各自回了自己住处。
唐毅先去华月阁看了二夫人,她见二夫人的腿包扎着,躺在床上不能动,他吃了一惊
“阿娘,您这是……”唐毅猜到了。
他握着拳,愤恨道:“是不是大夫人?”
“是我自己故意摔的。”二夫人道。
唐毅很是诧异,他惊呼道:“阿娘你疯了?”
“阿娘没有疯。”二夫人平静回答,她端过来春嬷嬷送上来的汤药,没有犹豫就一口喝下去。
她忍住了中药反溢出来的恶心,对唐毅道:“帝后驾临,连你父亲都没有通知,为的就是让我措手不及。”
她又道:“我之前称病拦你父亲去接大夫人,大夫人又出了那样的事,皇后有意敲打也是应该的。我这次若是病得不重,皇后怕是不会容我了。”
“阿娘不是也因着这个缘故,暗地里和柔贵妃走得近吗?”
“可太子是皇后所出啊!柔贵妃再得宠又如何?将来要坐上那个位置的,是皇后的儿子。”二夫人带着不甘心道。
唐毅有些愤愤不平:“若皇后一直这样得势,大夫人不就一直压着阿娘了?”
“压就压吧!你父亲的心在我这儿就行了。”二夫人带着些许疲倦道,她疼爱的看着唐毅,“唐鼎不论是武功还是学问都甚是一般,阿娘知道侯府一门两夫人,惹得京中勋贵们笑话,但也无妨。只要你可以拿下世子的位置,阿娘吃什么样的苦都是心甘情愿的。”
唐毅叹了一口气,有些泄气道:“皇后是大哥的亲姨母,国舅的势力也是非同小可,阿娘家里不过是皇商,纵然富可敌国,但却无权,也不过是任人拿捏罢了!”
“可若你父亲属意你呢?”二夫人带着期望道,她叹了一口气,“如今郡主之位被唐延年捡去了,那这世子之位,咱们无论如何都要握在手里,阿娘就只能指望你了。”
“儿子记住了。”唐毅恭敬道。
另一边,侯爷与大夫人一同在木桶里泡脚。
大夫人手中叠着一块白布,她整理好了后,递给了侯爷。
侯爷拿起来,擦了擦脚。
他对着大夫人问道:“你可知,你与皇后走后,圣上同我说了啥?”
大夫人有些好奇,她如实道:“妾身不知。”
“圣上要我带兵剿匪,但这笔钱,让蓉儿那边出。”侯爷看着大夫人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