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华公主用力地把头磕在地上，双目合上，虔诚念着她的夙愿。

皇帝的眼睛有些湿润，他轻咳了一声。

灵华公主回眸，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父皇。”

她慌忙跪拜在地：“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将她扶了起来，他叹息了一声，克制出了情绪，温声道：“夜深露寒，当心着凉。”

灵华公主抱紧双臂，哆嗦了一下，打了一个喷嚏，她侧过身去，拉扯着裙摆，试图盖住脚。

“父皇，儿臣没事。”

皇帝使了一个眼色，秋烟立刻拿起灵华公主的鞋子，扶着她坐下后，帮着她穿好。

灵华公主抬起脸看皇帝，一张小脸娇憨可爱，又红着眼睛仿佛受尽了委屈一般：“儿臣失仪了。”

皇帝脱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灵华公主的身上，眼神慈爱地看着她：“回去吧！”

灵华怔怔地看着皇帝，她挣扎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灵华还未在月下诵经祈福，还不能回去。”

皇帝微微一怔，他侧眸，看了一眼李公公：“你来。”

李公公立刻恭敬接过了小宫女手中的灵华公主亲手誊抄的《普庵咒》，他笑道：“夜里凉，殿下还是回去吧！殿下要诵读的经书，让奴才来就好。”

灵华轻轻摇了摇头：“这《普庵咒》是我亲自抄写的，为的就是能够祈求上苍，佑我大齐消灾解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怎可让人代劳。”

李公公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又看着灵华公主哄道：“奴才是圣上跟前的人儿，那可是沾了龙气的，菩萨定能知道圣上和殿下的诚心的。”

灵华公主的脸色这才有些松动，她狐疑地问道：“父皇，李公公说的是真的吗？”

皇帝点了点头：“不错，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上天能不负你的一番心意。”

“那好吧！”灵华公主这才点头，她对着皇帝福身一礼，“儿臣告退。”

皇帝盯着秋烟，叮嘱道：“照料好公主，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朕拿你试问。”

秋烟连忙应声：“奴婢定会小心照料公主。”

皇帝看着灵华公主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他感慨道：“朕的灵华，真的长大了。”

他见李公公还杵在原地不动，看了一眼他：“还愣着做什么？念。”

李公公拿起那本经，对着月亮吟诵了起来。

还没走远的灵华公主听着李公公的声音，唇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意。

她回到寝殿后，柔贵妃已经在焦急地等她了，柔贵妃一看到她推门进来，立刻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伸手，摁住了灵华公主的肩膀：“如何了？你父皇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