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巡逻的士兵。
街道上非常安静,也许都已经被调回王座之间做最后的守卫了。
白汐坐在地上依靠着城墙,见他走过来,艰难地抬起头,露出明媚的笑容:
“我做到了,上一次我没救到他们,这次我救到你了。”
血液在破碎的肌肤上流淌,美得惊心动魄。
“嗯。”
白河的眼眶有些发酸,他眨了眨却发现只是落下的雨水。
于是他露出一个有些丑陋的笑容,轻轻地将手指按在女孩的额头,不敢有丝毫用力,生怕将她碰碎。
解除召唤。
女孩的身形化作虚影,飞回牌组中,变回一张布满裂痕的卡牌。
将仆从变回卡牌可以让她的伤情不再恶化,等结束这场动乱后,可以找人治疗。
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突然响起,一只巴掌大的黑猫踏空而来,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将它与雨水隔开。
“你就是白河?”黑猫用稚嫩的嗓音问道。
白河轻点头:“是,你是校长的仆从?”
黑猫轻轻地摇晃尾巴,尾端的铃铛也随之晃动:
“是的,没有错,谨遵贝斯特女士的旨意,我将给予你,【堕落苹果园】的临时管理权。”
“好的,我该怎么做?”白河问道。
“伸出手背。”
白河伸出手,黑猫轻轻地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个梅花印。
这一瞬间,白河的灵魂脱体而出,逆着落下的雨水朝着高空飞去。
整个堕落苹果园的一切都涌入脑海中,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正在厮杀的一龙一猫。
狸火车犹如一抹闪电,在断壁残垣间跳跃。
动静之间,便有风雷声响起,灼目的电光缠绕在指尖。
阿尔卡多则是大开大合的枪兵,鲜血铸成的长枪在手中舞动。
每一枪刺出,便有同样由鲜血凝成的枪尖,从头顶,从脚下,从四面八方一同刺出。
白河意念一动,离体的灵魂便再次回到身体中。
他看向赵凝:“我有点生气。”
赵凝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不是一个好人,但不得不说,我也有些生气。”
“那就大闹一场吧!”
在海量的暗属性虚能支持下,白河不停地召唤着地母幼子。
这些没有眼睛的小东西刚被召唤出来,还没有站稳脚跟,便被主人驱使着内城涌去。
有几个稍微机灵一点刚想停一下,便被从天而降的兄弟压倒身下。
随后被其他兄弟推挤着,朝内城跑去。
被像球一样推来推去的地母幼子,无奈地在兄弟的中间,开始放声大叫:
“唧唧唧!”
数不清的地母幼子汇聚成浪潮向内城压过去。
几个还没有完全撤退的银甲骑士刚想反抗,便被直接压过去,碾成一团肉泥。
最下方的地母幼子拼命地吞下一点肉泥,体表长出了几片鱼鳞。
它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自己的兄弟推动着,继续往前滚去。
数不清的叫声汇聚成声浪,就连激烈战斗中的阿尔卡多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第一次口吐芬芳:
“WTF,这些怪物都是从哪里崩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