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来时就是这样,虽然现在是抑制住了,但也只是抑制住了而已,并没有根除掉。啊,这就像是盆栽里该死的虫子一样,不管你怎么烧怎么喷洒药物都无法根绝,除非把里面的土全部换一遍!”
听着浮士德的抱怨严立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向两人:“是你们救了我吗。”
浮士德当即张开手臂,一脸自豪的开口:“那是当然,你的骨头就是吾辈给掰回来的!”
羽潮微微眯了眯眼睛,察觉到旁边少女投来发出的目光,浮士德赶忙轻咳两声。
“咳咳,当然了不止是我,堵住你胸腔伤口是羽潮小姐,把你体内的种子压制住的也是羽潮小姐。哎呀哎呀,真是精湛的技艺,不仅控制着子弹精确的穿过肋骨的缝隙,绕过了重要支气管,把那个老鼠的心脏炸成了碎片。还及时堵住了血管,拉出了胸腔内的血液防止血胸。”
“如果现场是吾辈的话,少年你已经死了!当然,吾辈估计也跟着死了,毕竟吾辈不擅长和人打架啊,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这个人能把这种事情说的这么自豪……严立看着叉腰大笑的浮士德,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郑重的面向黑衣的少女。
“感谢你救了我,羽潮小姐……”
“那我呢,少年,感谢可不能吝啬啊!更何况是什么都不用付出的口头感谢!”
“同样感谢你,浮士德医生。”
严立自然知道口头上的感谢肯定不够,他也不会厚着脸皮祈求对方无偿救助自己。
毕竟如果羽潮小姐没有突然出现,他早就死在厂房里了,对方可没有救助自己的义务和责任。
他已经想好了,虽然身上没有多少钱,但自己还有一套父亲再婚前给自己买的房子。
如果还不够的话那就慢慢打工偿还……
无视羽潮责难的目光,浮士德很满意的对着向自己低下头的严立点点头,完全没有上了年纪的人该有的沉稳。
“那么说完了病因,接下来该怎么办吧。你身体里的那个诅咒很危险,它在你吞进去的瞬间就已经融进了你的血肉之中。一般来说只要抑制活性,人是可以慢慢将这份诅咒给淡化掉,然后像排汗一样排出体外。但问题是,这个方法在你身上不行。除非把你的每一寸血肉都挖出来换掉,否则没办法清理掉。”
严立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是因为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浮士德点点头,回答道:“嗯,太专业的我就不说了,毕竟每个学派都有不同的解释。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我们这些魔法师每一个人都是诅咒源,羽潮小姐是危险度三的诅咒源,我则是连一都没有的诅咒源,而你体内的那个诅咒源的危险度至少在六以上。”
“按这样的想应该是普通人躲避我们这些危险源对吧,但事实上是躲在阴影处的是我们,而不是普通人。其根本原因就是不管是魔法师还是普通人,体内都有一种叫做魔力脉纹的器官,用来对抗外界的魔力。但就像一树之果亦有酸甜一样,不是所有人的脉纹都能正常工作的。”
解释到这里严立已经明白浮士德的意思了,就像空气充斥着各种各样会让人生病的病毒和细菌,而人为了活下去便进化出来对抗这些病毒和细菌的免疫系统一样。
如果运气不好染病,身体的免疫系统也会立刻进入应急状态,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杀灭这些细菌,让身体重回健康。
就算再危险再致命的病毒,只要免疫系统还正常,并且坚持下去,最后总能恢复健康。
沉默了数秒,严立开口确认自己的猜测:“你的意思是,我体内那个叫魔力脉纹的器官,它没有对外界魔力的抵抗力吗?”
浮士德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半是对的,首先你体内的脉纹不会抵抗外界的魔力,所以羽潮小姐才能操控钻入你体内的子弹,让它穿过你的胸腔后再爆炸。”
“但更严重的是,你体内的脉纹不仅不会对抗外界的魔力,还会源源不断的为侵入你体内的魔力提供支持,就像把肿瘤当成自身的一部分一样来不断喂养它。若是普通的诅咒再怎么喂养都比不上消散的速度,但你体内的诅咒稳定性太高了,更何况本来就是吞噬血肉的种类,只要极少的供给就能继续存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