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关心道:“前些日子老家地龙翻身,我可担心死你了,怎样,姨母姨丈他们还好吗。”
沈冲摇摇头,将父母遇难以及一路赶来投奔的经历讲给他听。
不过被神秘人囚禁与老林子的两段遭遇沈冲还是暂时隐瞒了下来。
听闻姨母姨丈不幸遇难,杨凡心情有些低落。
沉寂半晌后,他强笑一声,开口道:“说起来你小子也算运气好,得亏你是白日进来的这寿宁城,若是夜里,我怕是见不到你喽。”
沈冲闻言心中微微一动,轻声道:“白日,夜里?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咱寿宁城外的那片老林子不干净啊,白天倒是还好,但是一到夜里所有的脏东西都钻出来了。”杨凡不等沈冲继续询问,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剩下的咱路上再说。先跟我走,表哥虽然没混出什么大名堂,不过保你一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话说一半,砒霜拌饭。
提起老林子沈冲刚竖起耳朵,但听他这么说只得暂时按捺,道:“多谢表哥。”
“客气啥,小时候一起活泥巴长大的。”杨凡摆摆手,思索了一会儿道,“如今我在秦家做外门弟子,走,我带你去见管事,看看能不能给你也谋一个弟子差事。”
嗯?秦家。
沈冲心头一动,并未言语。
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一路上,杨凡与他讲了许多。
沈冲也大致对老林子以及秦家有了一定的了解。
十年前,寿宁城内邪祟作乱,死了许多人。
危急时刻,作为寿宁城首屈一指的武道大家,秦家老祖带领一干弟子将这群脏东西赶了出去。
此战过后,寿宁城是保下了,但那群脏东西其实并没有死绝,绝大多数扎根在城外老林子,同时也有小部分余孽隐藏在城里,时不时就会蹿出害人。
白日里,老林子与普通的丛林没什么两样,城外通行一切如常,可一到夜里那群脏东西就会冒出来。
所以每到夜晚,那座林子可是去不得的。
这些年里秦家老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杀出城去,将邪祟屠个干净。
可他似乎在十年前那场动乱中受了不轻的伤,直到现在也没有好全。
久而久之,夜晚的老林子也就成了寿宁城所有人的禁区,没有人敢在夜里出城。
沈冲到此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原身逃难路过老林子没有遇到任何异常。
原来只有在夜里,那群脏东西才会窜出来。
交谈间,二人来到了城北的一处大宅院。
杨凡与守门弟子熟稔地打了个招呼,带着沈冲走了进去。
不料刚走进门,正好撞到了一名颇有气度的中年人。
中年人有些不悦,他睨了一眼沈冲穷酸的打扮,斥责道:“小杨啊,说了你多少次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咦,你怎么什么人都往里带。”
杨凡赶忙道歉,赔着笑脸:“陈管事息怒。他是我表弟沈冲,逃难来的。今日我带他来这里正是想求陈管事您能行个方便,收他做外门弟子。”
“小杨,你这样我很为难啊。”
陈管事仰头望天,也不多言。
“咳,规矩我懂我懂,这是五两银子,您先收着。等下个月发了月钱,我俩的全部交给您。”
杨凡赶忙凑上去,将碎银子塞进了他的腰里。
沈冲撇撇嘴,求人办事得送礼,老传统了。
“咳咳咳,自家小兄弟,生分了。”陈管事摸了摸腰间,换上一副笑脸,“带他去领件衣服,最近就先跟着你吧。”
听他应了下来,杨凡赶忙拉着沈冲连连道谢。
沈冲有些发蒙,秦家这种武道家族入门就这么容易?
二人向陈管事告罪,准备让沈冲去参观秦府外院,不料却被陈管事叫了下来。
“瞧我这记性,沈冲是吧,来,把这个拿着。”他从怀里摸出两张纸递到沈冲手里。
沈冲低头看了眼手中信纸,双眼瞳孔猛地一缩,他发现这竟是一门武学——六字禅身诀。
他有点蒙。
不是吧。
秦家福利待遇这么好,刚入门就送功法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