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水中的洛神吗?
林暄看得呆了,他决计不会想到,这纸上所绘竟是一名曼妙的女子。
映入眼帘的,是无垠的竹海,还有微波通透的湖泊。
繁星倒坠,峰峦奇绝,清辉明月。
初冬时分,万籁俱寂,树梢积雪,月桂树下一娇俏的人影跃然纸上,但观其形,未闻其声,恍惚间,雪花竟落满山野。
她静静的伫立在湖边,浑然不知冬雪已然飘落。两只青葱小手紧攥着一只叫不上甚名却鲜红的小花。一袭蚕丝纱裙,肤如凝脂,肌如白雪,星眼似波,仿若春梅绽雪,仪态不可方物。一头漆黑的长发如同她的心事般随微风飘散,唯有那微蹙的柳眉,似有无尽的情思,如那望夫石一般,痴痴的凝望向远方。
她,是在等谁吗?
是,等我吗?
林暄看得痴了,哪怕是在梦中,也不会出现如此美丽的女子啊。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堪堪回过神来,若非天上的仙女,人间女子哪得这般姿态?他砸吧砸吧有些干涩的嘴唇,目光聚集在了纸张右下角,一串隽锈的漆墨小字跃然纸上:
长生长河随歌走,年年岁岁与君游。
回头打量着这画卷,画中女子栩栩如生,线条色彩皆非寻常墨客能及,那似颦若笑的表情,仿佛女子真真切切在她面前,诉说着无尽的情思:
“你,早些回来!”
“好!”
林暄下意识的答道,浑然不知自己竟是对着画卷说话!
砰!
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得林暄一个激灵,猛然弹起,唰的拔出铁杵,狠狠刺向声音的源头。
“谁!”
竹影婆娑,山风吹得林间窸窣作响。他循声望去,还好,只是窗户被吹开了。这一吹,林暄清醒了许多,那画似乎是有什么魔力一般,他竟然三番四次的被其吸引,看来还真有些古怪。
林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手中长剑慢慢放下,只看见那山间的风将窗户吹的劈啪作响,林暄只得上前,认真栓好了窗户。
回到桌前坐下,看来那画是说不出的古怪,已然是冬季,裙袂翩跹,女子却尚着衣裙,像是感觉不到那彻骨的冰寒,如同手中花蕾,静默却依旧娇艳欲滴。
青石间际着青苔,人生何处染尘埃?
却道昔年人何处,回忆如雪拂又来。
眼看着又要陷进去了,林暄只好使出极大的毅力将其叠上,塞进《长河志》的扉页,
《长河志》卷一——圣佛寺...
《长河志》卷一——魔域....
《长河志》卷一——龙谷....
《长河志》卷一——浮屠塔...
等等!
林暄原本心不在焉的翻阅着,先前的女子对他影响甚大,只是这浮屠塔的浮屠二字,却是将他的心思狠狠拉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