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样盯着我，让我先组织组织语言。”

被方河关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林暄捏了把汗，也不知从何问起，恍然间瞥见了小栗子好奇的目光，顿时有了头绪。

“老头，你前边在驿站的时候不是说我的实力是外修八段还是九段，以我的水平若是碰见了那些内修的神魂修士，我能击败几境的？”林暄向方河关问道。

搞了半天是来问这个的？方河关松了口气，将手里的砚台墨汁在桌子上放好，抬头不断打量着林暄，心中思忖道：“勉勉强强能打过二境以下吧。”

“啥？才二境？”

林暄忽的从板凳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从小练了这么久的功夫，连个二境的都还只是勉强能打过？”

方河关脸上并无变化，砸吧砸吧嘴唇道：“那陆远山你也看见了，二十来岁才到了三境，神魂修炼哪是一蹴而就的过程，你才练了堪堪不到十年的功夫，怎么打得过人家？”

“那我练这个干啥？”

林暄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难以理解方河关的行为，从小带着自己修炼功夫，居然还敌不过听起来如此弱小的对手，二境，那不是才入神魂不久的菜鸟么？

望见林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方河关也不恼，自怀中摸出来把奇异的毛刷，通身雪白似有镂空，形似仙鸾展翅欲飞，林暄当然知道那是给小栗子梳理毛发用的，只是眼下却无暇顾及，茫然的望着方河关。

小栗子迈着赤红的小脚，轻拍打翅膀，乖巧的落在了方河关的手中，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方河关一边给小栗子梳着洁白的羽毛，一边道：“其实也不是如我所说，你要是运气好，碰上些个弱一点的神魂修士，也不是打不过，但是若是对手到了三境以上，你便没有一点机会了。”

“嗯？”

本已是“万念俱灰”的林暄听后，眼中逐渐绽放出神采：“意思是，二境稍微往上点，我都能打打？”

“差不多吧。”方河关瞟了一眼林暄，后者似乎又开始得意起来，无奈的笑笑道：“二境之上非你能敌，还是量力而行。”

“知道知道..”林暄满不在乎的应着：“打不过我就跑，这道理我懂的，就和这傻鸟一样，打不过我就只知道往天上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戳了戳小栗子。

小栗子睁开眼睛不屑地看着他，那本就是他的进攻方式，一击不中倏而远遁，被当做了活靶子还不自知。

“盯着我干嘛？又想啄我？我难道说错了？”见这傻鸟眼神不善，林暄恶向胆边生，手上用劲狠狠戳戳了两下。

眼看小栗子又要飞起来，方河关忙把它摁住，道：“小栗子比你好上许多，倒是你，遇见了二境的修士，赶紧找机会溜走，你很难敌过的。”

我都敌不过，那这傻鸟难道还能比我做得更好？林暄不服道：“老头，你这话我不爱听，这傻鸟都难以对人造成致命的伤害，凭啥我还不如它，你该不会是偏心吧？”

“你傻啊？”方老头翻了个白眼道：“它固然难以造成致命的伤害，难道一般的修士能够伤得到它？且莫说是二境的修士了，就算是三境的修士，又有几个能留住一心想要遁走的鸟兽？”

这话倒是不假，打不过就跑，天经地义，望着小栗子宛若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林暄脸上一红，假装看不见道：“那这傻鸟有什么用，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难道是来观战的？”

“非也非也。”方老头盯视着林暄，认真的道：“诚如我方才所说，小栗子在正面战斗中的作用并不大，但是它的作用绝不亚于一名强大的修士，甚至，他的作用还远远的超出你。”

“简单来说，便如行军打仗一般，既有上场搏命的将士，那么便少不了为大军开拓前路的先行军，若有人能先一步洞察战机，甚至加以破坏，那么战斗胜利的几率便会大大的增加，提前奠定胜利的基础。”方河关望着林暄道：

“你可知我在说什么？”

懂了。

林暄低下头若有所思，小栗子的作用不仅限于简单的对战，而是将战斗上升到了一个更为全面的角度，放在战场上就是一名神出鬼没的斥候，更何况其只是一只看似无害的小鸟，在空中能看清敌军的一举一动，甚至没有暴露的风险，即便是有，难道还有人能追上它不成？

即便是放在战斗中，那诡异且迅捷的一次次骚扰也足以让对手战斗力大打折扣，若是这样说来，这傻鸟的作用还真不小。

小栗子被狠狠戳了两下，在方河关的手里也不安分了，望着林暄，倒像是伺机等待着偷袭。

还真有个斥候的样子！

要是这傻鸟会说人话就好了，林暄心中满是可惜。

“老头，你这样说我反倒是有个思路，”收回思绪，林暄对着方河关认真道：“既然无论是战斗还是战场都少不了斥候的存在，那么也可以在战斗中保留功法，对对手加以控制，甚至留下陷阱等着对面上钩。不仅虚虚实实，而且留有后招，至少便处于了不败之地。”

“所以你也想到了。”

方河关将小栗子轻放在桌上，负手而立，小栗子并没有偷袭他的打算，只是乖巧的趴在桌上，似乎也在仔细地聆听着方河关的话：“你都能想到，那么他人也会想到。”

“不止是负责骚扰的斥候，还有密布陷阱的后招，甚至是战斗中接续神魂补充的修士都大有人在，连那专门负责正面对敌的还有在后方持续输出的作战手都划分明确，所以先前你问起我你实力如何，我也只能告诉你，你大概只能勉强击败二境魂士以下的对手。”

林暄听得仔细，忙问道：“居然还有负责神魂接续的修士？难道神魂修士修的不是剑法吗？”

嗯？

方河关不可置信的望着林暄道：“那长河志里没有对神魂修士的描写？”

有吗？

林暄大为光火，现在他算是知道这书还真不是方老头写的：“那书我放家里了，前边就是写了些瞎话，介绍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哪有什么神魂修士的描写，也说不定后面有，但是我们不是急急忙忙的来了碚城吗？一两天的时间我哪里看得完。”

居然没写，方河关也愣了一下，心道不对，但还是接着道：“那就当做没写，现在我再来仔细给你说说吧”

“那神魂千变万化，但也有品质之分，间接的影响到未来的修炼，一个好的神魂的确万中无一，但是普遍的来说，所有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神魂，只需要去各地的学院买那神魂石觉醒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