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没有结果话茬,林暄自然也不好发挥,眼看着日上梢头,平日在这个时间里方河关早就回返,这下没了话头,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
一时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多出一道呼吸,这种感觉极其不自在,就像会水的鱼儿突然不会游泳,憋气似的心跳加快,林暄的目光望向茯苓,后者恬然的靠在窗前,颇为享受此刻的安静。
抛却对茯苓到来的不适感,不得不说,面前的少女也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丝毫不逊色此前间见到的陆依,却是两种完完全全不同的风格。如果说陆依像是开在湖畔独自幽香静谧的荨杍花,那么茯苓一定就是写在长河志里早已消失的精灵,给他的感观就像不应存在于人间的精致感,甚至让林暄有种自然而然想要靠近的感觉。
至于不适,林暄打心底的不希望见到茯苓,尤其是在空无一物的白云观内。
如果此时陆依在这儿就会发现,与先前那个自信满满的林暄判若两人。
茯苓转过身来,似是感受到些异样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脸颊,倒没在脸上发现什么,反倒是林暄完全不敢与之对视,连忙将视线瞥到一旁。
视线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林暄身旁空出来的床沿。
他这是在让我坐下说话么?
茯苓的俏脸不易觉察的红了红,连忙四处望了一圈,房中仅有的木椅被移到床头当了床头柜,她总不能坐在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林暄,那样做太不礼貌了。
可......那毕竟是男孩子的床,自己身为女子,又怎么坐的下去?
一时间,茯苓陷入两难的境地,这可是林暄少有的表现“友好”的一面,难道自己真就拂了他的好意?
林暄此时丝毫没有察觉到茯苓的异样,方才的对视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那样做更像是偷看......尴尬得脚趾都快在鞋里抠出来个三室一厅。
其实三室一厅也挺好的,方河关茯苓和他各住一间,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茯苓心里一番天人交战,终于像是下了天大般的决心,莲步微挪到床边,极其不自然的坐了下去,面色僵硬的冲着林暄笑了笑,手指甲都快在床沿抠出血来了:
“呵......方老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呢......”
他还这么小......应当不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吧?方老的信里可是说他“侠肝义胆、刚正不阿”来着......茯苓!你在想些什么啊?你怎么能这样猜忌自己的弟弟?
林暄做梦都没有想到茯苓会坐上他的床铺,而且这么突然,看着身姿婀娜的少女面红耳赤的坐在自己床上,不知为何,竟然一阵口干舌燥,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
可她坐上我的床是做什么?为了和我拉近距离么?她......她一个女孩子都不怕,我怕什么?我还能给她吃了不成?
林暄压根没往邪处想,在他眼中仙子般的茯苓肯定不是那样的人,自己也忘了去给人家搬椅子......身正不怕影子斜,就像她说的,男孩子家家这么小气作甚?
于是乎,林暄忽然气宇轩昂的挺起胸脯,怡然不惧的望着茯苓:
“方老......头,可能遇到什么事情了罢,晚回来点时间正常的!”
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