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民城平日里是安定的,毕竟是个什么大国的边境,若是什么宵小胆敢来犯,十万银甲铁骑也不是皇上无聊养着的。然而这日清晨,整个边民城却被那不管事的守军里外围堵了起来,但凡是个聪明人便知道山雨欲来,就是顽皮的孩童想要上街去玩闹,也会被家里的大人面色凝重的拦住。
“大人,整个边民城已经封锁起来,只许进不许出,只要带着那老鸨家家户户审查,必能将那歹人缉拿。”
一名守军在一处厅堂对着主位拱手道。那守军统领手背着,转身看向身前的手下。那统领面色凝重,一双眼锐利无比,似是能将钢铁也刺穿,身披着铁甲,健硕的身型竟是连铁甲也高高撑起。
那守军惶恐的低了低头,好似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上了一般,本就弯下的身子离地面更近了些。
“下去吧。”
那守军闻言赶忙告退,飞快的离开了厅堂。
统领缓缓踱步到了厅堂门前,身上的铁甲作响,挥手招了招,一队黑衣人出现在了这院落里,交代了几句,随后黑衣人换起了守军的衣装,出了院落。
统领看了一眼天空,飘落的大雪纷飞,却斜插着道道阳光。
无名躲在一处破落的庭院中,这庭院荒草丛生,恰好让无名有了藏身之地。并非无名没有奔逃,是那青楼老鸨反应迅速,无名刚出门不久,便让大牛骑了快马去到城门,只消一刻不到,整个城门处便布满了守军,完全无处遁逃,就是能杀一个守军,那之后还有十名,百名!无名想通了这点只能黑着脸退回了城里。
无名透着门缝看那老鸨带着守军家家户户的审查过去,心头不禁浮现出几分阴霾,心中暗悔没杀了那老鸨,惹得一身腥臊。
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无名悄声钻进了塌破的房屋废墟,透着小口子,看着门户。
“大人,这废弃的院子要查探吗?”
老鸨的声音传了来,无名脸上透着几分躁意,当真是大意了,棋差一招,被那老鸨夺了优先权。
只见那破旧的门户直接被踹了开,手拿着兵器的守军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那老鸨和几个守军。
那领头之人挥了挥手,示意了一番,剩下的那一群守军便探查了起来,水井,草堆,假山,很快就有一个守军走向了房屋废墟,看见了地上那显眼的脚印。无名心中暗道坏事,时间匆忙根本没时间遮盖痕迹。
然而那守军却没看见一般,反而在这附近来回踱步,把那脚印弄的凌乱不堪,分不清个具体。无名心中浮现出几分疑惑,看着那守军,不知他在做什么。那守军往废墟又看了几眼,好似看到了什么,这才偷偷丢下了一枚令牌,还用一块木头抵在了上面,随后转身离去。
那守军对着领头之人摇了摇头,随后领头之人招了招手,一众人退了出去。
无名虽不知那守军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到底是让无名逃过了一次危机。无名心中怀着几分感谢,掀开了那木头,拾起了那令牌。
令牌漆黑,通体冰凉,倒是有着不少重量,上刻着一个狰狞的兽首,边框处用玄铁装饰着花纹,看着像是什么将领的私人令牌。
无名正打量着这令牌,忽而围墙上传来了些声音,无名俯下身子躲在了荒草里,只见一个黑衣人从那墙沿显出了个身形,往那废墟看了看,似是在确定什么,随后丢下了一个黑色的包裹。
许是同一批人,无名心想道。等那黑衣人远去,无名这才从从荒草中钻了出来,拾了一根木棍,小心的挑开了包裹。
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夜行衣,还有一封信,信上只寥寥的写着四个字。
“子时东门。”
无名思索着透露出的信息,大概确定了黑衣人的阵营,然而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无名心中纠结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