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怎么样？”

事到如今，程霞也没有话说，不过心里怨愤收银主管给她吹耳边风，又不满林川之前刷卡出问题。

林川微微一笑：“自然是按照你之前说的，先道歉，然后主动请辞。当然，我说了不算，程阿姨要是脸皮够厚，也是能继续干下去的。”

程霞压根没想过道歉，更没想过主动请辞，一时间脸色憋得通红，眼看是红温了。

收银主管同样面色一变，作为程霞同事，她不想这件事闹太大，道歉可以，请辞她觉得过了。

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陪笑道：“先生，之前程霞可能因为工作压力或其他原因有些情绪失控，说了难听的话，服务没到位。这样，我让她给您二位真诚地道个歉，另外我们商城给您在原来三万额度的会员卡上再加一万如何？至于请辞什么的，您就当玩笑话吧。”

“玩笑？如果我今天付不出钱，我是不是就要被你们羞辱了？是不是就要报警以寻衅滋事罪抓我了？另外，你觉得我差你那一万额度么？”林川语气强硬，没有松口的打算。

收银主管一时语塞，林川说的是事实，之前她心中也揣测过林川根本付不起钱，准备落井下石，现在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买完单，还真不差那一万额度。

场面顿时陷入了僵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甘。

程霞的怨愤情绪在她通红的脸颊上愈发明显，她紧抿双唇，目光闪烁，似乎在寻找逃脱这尴尬境地的任何一丝可能性。

然而，林川的坚决态度如同一道无形的墙，将她所有试图辩解或逃避的念头都挡了回去。

收银主管见状，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深知，作为商场的一员，维护顾客的利益和商场的声誉是她的职责所在。

但面对程霞的困境和林川的强硬，她不得不更加谨慎地权衡利弊。

她尝试用更加柔和的语调再次劝解：“先生，我们真的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不愉快的体验。程霞的行为确实不当，我会确保她受到相应的处罚。至于会员卡额度的问题，我们只是想表达我们的诚意和对您长期支持的感谢。当然，如果您觉得不够，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其他的补偿方式。”

林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并没有因为收银主管的让步而有丝毫的动摇。

“诚意？我看不到你们的诚意在哪里。如果今天的事情发生在在场任何顾客身上，你们都会用这种方式来息事宁人吗？还是说，只有在我这样的顾客面前，你们才会表现得如此‘慷慨’？”

此话一出，在场顾客似乎不再看戏，立场纷纷发生变化，站到了林川这一边。

是啊，难道说买单付款时如果卡里余额不足，就要被嘲讽、羞辱么？甚至还要报警？

收银主管面色大变，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简单的服务纠纷范畴，上升到了对商场服务态度和原则的挑战。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先生，我明白您的感受。请相信，我们商场一直秉持着顾客至上的原则，对于任何损害顾客利益的行为，我们都会严肃处理。今天的事情，我们会进行内部调查，并给出让您满意的答复。同时，我也代表商场再次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

程霞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她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行为已经给商场和自己带来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林先生……之前是我太冲动了……请原谅我的无礼……”

林川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静静地注视着程霞，似乎在审视她的真诚程度。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歉我收到了，但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解决的。”

林川的言下之意还是要让程霞请辞，或者被辞退，否则这事他不会罢休。

程霞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深知自己的一时冲动已将自己置于极其不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