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而至，小舅帮诗懿买了回BJ的车票，还给了500块零花钱，舅妈把新买的裙子洗干净放到诗懿的行李箱。
“诗懿，看看还要带什么回去？”
“舅妈，带那么多干嘛？”
“就几条裙子还嫌多呀？”
“不用拿箱子了，BJ我有换洗衣服。”
“那就收拾点裙子装背包？”
“嗯，拖箱子特别麻烦。”
“再把我那几本相册带上。”
“还行吧，我带回BJ到时一起寄回L城。”
“那就依你。”
“舅妈，你可以帮我带个链子吗？”
“舍得拿出来啦？”
“嗯，暑假得戴上了。”
“这条链子好精致，特别是那个十字架。”
“哇，舅妈你好眼力。”
“我仔细看看，这个十字架是镂空的，做工很精致呢。”
“我觉得就是贵在这个十字架上。”
“有心就好，我觉得你很幸福。”
“舅妈，我晚上就走了，你可以解放了。”
“解放不了，佳佳还得我操心。”
“该操心的是我姨，阿新这回考得也是马马虎虎，我姨催我回去帮他看看填什么志愿。”
“昨天二姐还问我填志愿的事儿，估的分不算很高，能有学上就行了，不在乎专业了。”
“所以呀，我后天去给他看看，顺道回学校一趟，让辉哥也帮分析分析。”
“辉哥是谁？”
“以前我高一高二的班主任，带文科的。”
“有老师帮着参考就最好不过了。”
“分不高就怕估错分没学上。”
“别想了，马上就走了，看看还缺什么别落下了。”
“没有了，几件衣服，相册，水杯，钱包，车票，电话卡都齐了。”
“表姐，我也想跟你回BJ。”
“佳佳，开学初三了，初二的暑假就特别重要，把初一初二所有必考科目的知识点都过一遍，中考完了就可以放心去玩了，千万别学你表哥，花了那么多钱和时间就考这点分数，现在连找个学校都费劲。”
“知道了，送完你我明天就开始努力。”
“诗懿，赶紧，提前一个半小时出门，别到时误点了。”
“提前那么多？”
“现在是暑期，又是回家的高峰期，万一堵了怎么办？”
“大晚上的堵什么呀？”
“那可说不准，早走都是没错的。”
“行吧，听你的。”
和舅妈表妹道别，躺在床上的诗懿思绪万千，虽然很想爸爸妈妈，但是更想念BJ的那个他，摸摸脖子上的项链，沉沉地睡着了。再一睁眼，已经11点多了，连忙起来洗漱，把东西收拾好还有半小时才到BJ，坐在窗边凳上看风景，结果什么也没看到，太阳光是白的，格外刺眼，回到床上看看杂志，随便翻翻但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把杂志收进背包，干等着到站。
下了车就往出站口奔，人潮汹涌，哪里才是亲人啊！
“踩铃！！”
诗懿四处张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肩头一记猛拍，“什么眼神？也不戴眼镜。”
“你就不知道改改，我心脏病犯了。”
“哟，戴上了。”
“嗯，不知道多怕弄丢了。”
“就背个包呀？”
“嗯，大姨家都有我的衣服，还需要拿什么？”
“行，把包给我，我们挤地铁吧。”
“嗯。”
大姨知道诗懿回来，前一晚就换好了床单毯子，到家快两点了，“老娘，买的什么菜？”
“就买点儿大虾，牛肉，西兰花。”
“晚上几点回来做？”
“6点吧，今天店里进货，一会儿还得盘点。”
“那你走吧。”
“我不知道你同学接你，我只做了一大碗面条你俩分一分，垫吧垫吧，晚上等我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没事儿，阿姨，你忙就先去忙着，我们自己看着弄。”
“也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啊。”
大姨匆匆忙忙出门，阿新才从外面回来，进门看见诗懿的鞋，“姐！！救我！！”
“吵吵啥呢，现在知道怕啦？”
“健哥你也帮我琢磨琢磨。”
“你估了多少分儿？”
“大概480吧。”
“750的满分，你就给我考个平均及格呀？你都学什么了。”
“我数学和英语都没考好。”
“你不是一直都补课的吗。”
“行了踩铃，都考完了，先看看学校吧，专业就不挑了。”
“健哥，你帮我看看，有什么学校是有计算机专业的我能上。”
“计算机对数学要求比较高，如果是计算机应用就是偏文科类的，看看有没有吧。”
“不是不看专业先选学校吗？”
“两个都给看看吧。”
“阿新，我看了一下只有BJWZ学院比较适合你这个分数。”
“SS大不行吗？”
“很难，而且还不知道阿新的估分准不准，误差多少？”
“对哦，老弟，你平常估分准不准？”
“二十分以内吧。”
“那就是高了低了差二十分儿这个学校也能录取呗。”
“我觉得买个保险吧，明天回学校交志愿可以问下辉哥。”
“对了，辉哥明天也去学校？”
“嗯，我给他打电话了，他说去，顺便讹我们一顿。”
“去哪吃呀？”
“他说就学校附近吧。”
“回来也得去看看刘老师和李老师吧。”
“正好明天回学校指定能碰上。”
“嗯，好想我们的老师呀。”
“去年暑假不是照了好多相片，想的时候把相片拿出来看看。”
“想想去年的我，这个时候还是彷徨呢。”
“我看了去年的你报的志愿真是一口老血吞肚里。”
“恍如昨天。”
“周末罗云约了我们吃饭。”
“我们？”
“怎么了，有那么诧异吗？”
“你俩走挺近。”
“嗯，隔壁的兄弟院校，我做外援去他们系踢了场球。”
“没想到呀，老挂离开了我，性格大变呀，还会开口求人了。”
“别说，老挂上大学了性格也没有高中那会儿那么孤傲了。”
“我一直就觉得他只能孤芳自赏。”
“周末还约了谁？”
“没了，就约了我俩。”
“嗯。”
晚上大姨回来，诗懿和姚健已经做好了饭菜，“哎哟，我的大宝贝儿，一年不见就学会做饭呢。”
“老娘，明天买只鸡回来，我给你做辣子鸡。”
“长本事了啊。”
“我也不太会，我和姚健瞎做的。”
“那我可得尝尝。”
“你快试试。”
“味道还行，不错嘛。”
“我在老舅家天天吃食堂，辣子鸡是一个非川籍的厨师教的。”
“辣椒没爆好，但是不影响味道。”
“就我这水平舅妈和佳佳还吃两碗饭呢。”
“你舅妈就没点儿触动吗？”
“文化人，触动什么？每个人的长处不一样。”
“她过门那么多年真是没做过一道像样的菜。”
“刚上学那会儿我还挤兑她如果姥姥知道她不会做饭还让老舅做，不得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和她拼命呢。”
“你真跟她这样说呀？”
“嗯。她可愿意做饭给我和佳佳吃了，但是我们坚决吃食堂。”
“不至于吧，你和佳佳都住校，周末回家还吃食堂，营养够不够，你看你又黑又瘦。”
“够的，我们学校吃得就很一般，关键是不怎么好吃，老舅学校食堂就很好吃，我每次都吃撑。”
“饱一顿饥一顿的胃不出问题呀？”
“还行，在我们学校不好吃的我就少吃点儿，没怎么饿。”
“但是你怎么不白了呢？去年在我这上学还白着呢。”
“就是军训晒的，好久都没恢复过来，我都要疯了。”
“那暑假就别出去晒了，下午以后再出门，争取养回来。”
“我尽量。”
“暑假还回去吗？”
“不回了，我妈让我跟BJ待着，她和我爸忙着呢。”
“这两个月的时间打算怎么安排？”
“不知道，学习吧。”
“大学了还学什么？”
“有英语过级考试。”
“英语你强项，怕什么。”
“我不是怕，是想考得更好。”
“那你书带回来了吗？”
“没有，我打算去书店买习题回来练吧。”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给你1000块钱，花完再说。”
“不用了，老舅来的时候给了我500。”
“拿着吧，和同学出去逛逛买买东西都得花钱，这1500还打不住呢。”
“哦，谢谢老娘。”
“学校选得怎么样呀？”
“我明天和阿新回学校呀，顺便让辉哥帮着参考一下。”
“你原来那个班主任呀？”
“哦，你一次家长会都没去，总和人家打电话那个。”
“那就好，你弟弟就考这么点儿分我都愁死了。”
“阿姨，弟弟算不错了，我邻居有好多补了还不到400分儿呢，有些就300出头。”
“姚健你还真会安慰我。”
“是真的，人可乐观了，大不了复读。”
“300分的复读？我觉得就没必要了，再读也考不上，他不是平常很好，考的时候突然砸了，一直都不好补一年就好了？只是又浪费一年而已。”
“踩铃，你说得好犀利呀。”
“本来就是，如果是我就肯定选择上班了，再像孔雪一样读个成人教育什么的，弄个同等学历的文凭，有了文凭再有点工作经验将来换工作还是可以的，不能说有多高薪，但是相对于其他的同年龄的人肯定会有优势。”
“哟，你这思维让我刮目相看呀。”
“这一年学没白上吧，老师讲课的时候会带出很多社会问题，我觉得有时间是可以和老师探讨一下的。”
“你看看你姐，上了大学还认真听课。”
“不认真就挂科了，不是补考就是重修，又花时间还花钱，所以必须每天都很认真的听课和整理笔记。”
“健哥，你给我挑的那个学校离家远吗？”
“不知道呀，我都没听过这个学校。”
“你还好意思问，考高点儿不是可以选海淀这边儿的学校了吗。”
“哎呀，妈，都考完了，我就那么一问，这顿火发的。”
“阿姨，你先别急，明天听听辉哥的意见再说吧，也不一定首选是这个学校，但是第一志愿就特别的重要，如果第一志愿不取后面就得等补录了，就更麻烦。”
“什么是补录？”
“就是学校有专业还没有录满，就从落榜又填了这个学校的学生中按分数从高到低的再录取一次，但是都是等开学以后了，那时你如果选择复读肯定交了一学期的补习费了吧，费用肯定不会退了，是不是很浪费钱。”
“踩铃说得对，再就是补录一般都不是什么好的学校好的专业，如果你只是不想再吃高三的苦而勉强读了大学，专业不好简直就是浪费了几年的时间，没有一项专业技能或学出来的专业不好找对口的行业，其实也是很头疼的。”
“阿新，你听听，学习不好多可怕。”
“那现在都这样了，还能干嘛。”
“没事儿，也不早了，我先回家了，明天去学校再说。”
“那行，先谢谢你了。”
“老娘，老贾呢？”
“出差了，过两天回来。”
“哦，那你休息吧，让阿新收拾收拾。”
“我还真是累了，先洗洗睡了，明天你陪你弟弟去学校。”
“嗯。”
“姐，我要是复读怎么办？”
“复读你就别想了，又花时间又花钱还不一定能考得有这次理想。”
“万一一个学校都不行怎么办？”
“不会的，书应该有得读，就是学校不一定好。”
“姐，我有点儿担心。”
“没事儿，先把家收拾干净，再美美睡一觉，明天我一早我和你一起去学校。”
“嗯。”
其实诗懿这次回BJ除了帮弟弟参考志愿，最重要的就是把这里的相片都寄回L城，如果弟弟考上大学这里就要退租了，大姨也会搬回家住。躺在熟悉的房间，空气没有那么凝结，床单依旧裹着太阳的味道，书桌还是那么干净，十几本相册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从高一入学的青涩到高二分班的成熟再到高三毕业的蜕变，这一张张相片见证了高中三年的青春与美好，曾经的努力与拼搏，感叹与无奈，还来不及经受洗礼的爱情，一切变得那么坦然，环看四周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太留意什么，东家的大婶儿西家的二叔，楼道里的白菜梆子泡菜坛子，无名的大树娇羞的花，对街的胡同藏名校，感恩的桃李满天下，其实都不曾忘却，只是回忆得多了味道会淡。
可能是紧张，阿新起得特别早，电话响了，“什么去学校？”
“健哥，我姐准备起来了，8点半到学校。”
“嗯，那8点15在校区门口等你们。”
“好嘞。”
“姐，起来了，我8点半到校，8点一刻健哥说在校区门口等。”
“嗯，起来了。”
上大学后的第一次回母校，诗懿特别穿了条白裙子，剪了齐刘海，梳着马尾辫，和高中时候没有太大区别。
“姐，你就像个高一的邻家同学。”
“不要尽说点儿好听的讨好我，这招儿在我这不管用。”
“姐，我不想复读，你千万给我选好学校啰。”
“考个550你就不用睡不着，昨天晚上起来多少回了。”
“哎，我睡不着。你不是也睡不着，不然怎么知道我起夜。”
“我睡不着是我白天睡多了，能和你一样吗。”
“姐，我们早上吃什么？”
“煎饼果子吧，好久没吃了。”
“嗯。”
出门就看见姚健，手里拿了三个煎饼果子，“你可以呀，知道我们没吃早饭。”
“可以称呼我姚大仙。”
“赶紧吧，边吃边早去学校。”
“姐，我紧张。”
“瞎紧张什么，不是给你想辙了吗。”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老师，闭上眼睛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一切都那么祥和。
“叶诗懿！”
“刘老师。”
“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怎么今天回学校呀？”
“这不我弟弟填志愿嘛，文科，来找王老师参考参考。”
“不在王老师的班吗？”
“他年级排名比较靠后，如果在王老师的班我就不用着急回来了。”
“大学生活怎么样？”
“凑合吧，最不喜欢那里的天气，后悔了，不过好些同学国庆和五一都去南京找我接待了。”
“是吗，我也是好久以前去南京学习，热得不行。”
“刘老师，我有可多话想和您聊呢。”
“你赶紧忙完了到班里找我，王老师在办公室呢，快去吧。”
“刘老师，才一年不见您的银发又添了不少呢？”
“还是我们的诗懿知道疼人啊，我这头发不染就白得没法看了。”
“刘老师，我这次回来时间也长，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行，你想去哪吃？”
“我迁就您方便。”
“这样，今天是不行了，学生工作比较多，明天吧，叫上王老师一起，我们在学校附近找个馆子。”
“不知道李老师有空吗，我也很想念李老师。”
“我来叫，明天11点半你到办公室来，我们再一起去。”
“好，那就说好了。”
“哟，姚健，你也来学校？你家谁今年也考呀？”
“我没有，陪诗懿和她弟弟一起来的。”
“哦。”
“老师，那我先走了，明天一起吃饭。”
“你给我回来。”
“你没上Q大，你俩有事儿闹的吧？”
“没有，就是化学没考好，您是知道的，Q大的分绝对是够的，只是我想报的专业是不行了才读的B大。”
“我今天忙，明天好好审你俩。”
“那刘老师，我走了。”
“去吧。”
刘老师，看着姚健一溜烟的背影，笑着走进班里。
诗懿悄悄地走进办公室，用手蒙着辉哥的眼睛，故意捏着声音，“老王，猜猜我是谁。”
“还有谁那么大胆敢蒙着我的眼睛。”
诗懿撒娇的喊，“王老师，你就不能假装惊喜吗？”
“我假装惊喜有人愿意吗？”
“哎呀。”
“都上大学了，怎么还和个高中生似的。”
“我一直这样。”
“校园生活都还习惯吗？”
“还行，宿舍四个人，都还很和睦。”
“南京气候不行吧，当初选R大就好了。”
“嗯，就是天气不喜欢，夏天除了热，其他都还行，就算冬天太熬人了，洗的衣服厚一点不晾个十天都没法干，我就只能周末全拿回我舅舅家洗，顺便改善一下伙食。”
“怎么哪都有你的亲戚呢，BJ有姨，南京有舅的。”
“嗯，我妈说别老在一个地方待着，换换环境。”
“N大确实不错，六朝古都，人文气息很浓。”
“嗯，还没感受到呢，我们不在老校区，在新校区，可能大三才搬到老校区吧。”
“那不急，迟早都能感受到，参加什么社团了吗？”
“没有，但是我考到双学位了，读法律。”
“文科的东西呀，就没有其他的选了吗？”
“还真不太有，二专有限制。”
“老师，你们是不是忘了正紧事儿了？”
“哎哟，我差点儿忘了。”
“瞧我也忘了，见着诗懿就聊个没完了，弟弟估了多少分呀？”
“480左右。”
“平常估分儿准吗？”
“20分儿内吧。”
“哎哟，那不好填呀，有保底学校了吗？”
“WZ学院吧，想学计算机。”
“还挑专业呀？”
“姚健昨天帮着看的，我心里没谱，这不来让你帮着参考参考。”
“误差20分儿呢，如果不想复读，我建议填信息GC学院，专业我看了计算机应用也可以，学校在四环健翔桥那块儿，学校旁边也热闹，交通怎么着也方便。”
“你们看怎么样？”
“贾新，老师问你话呢。”
“老师，我都行，也不挑专业了，只要不复读就行。”
“如果填WZ学院也不是不可以，这个学校在通州，离家就远了点儿。”
“王老师，那就按你说的填吧。”
“那信息GC学院填第一志愿，第二志愿就填物资学院吧。”
“姐，那我第三志愿填什么？”
“填Q大。”
逗得辉哥哈哈大笑，“诗懿你生什么气嘛，相信贾新也是非常努力了。”
姚健在旁边也乐得不行，“来，哥给你看看。”
“姐，你看看健哥是怎么对我的。”
“其实第三志愿基本录取的希望就很渺茫了，你就按你姐说的填Q大吧，考不上还不得填一次吗，至少以后出去和别人说的时候就说是Q大落榜才去的信息GC学院吧，也倍儿有面儿的了。”
“健哥，你也作弄我。”
“没事儿，你随便填吧。”
“你回班里慢慢填，填完再过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知道了，那我走了。”
“王老师，来的时候碰到刘老师，说想约他一起吃饭，但是他今天没空，说是叫上你和李老师明天中午约附近一个小馆子吃饭。”
“那好呀，吃你们两顿，我赚了。”
“你什么时候能走？”
“怎么着都得11点半吧。”
“那行，11点半我们在你说那个馆子等你。”
“姚健，你知道是那个店吧。”
“知道，我踢球陈老师带我们去吃过。”
“那行，先到先等。”
“那我们走了。”
“走吧。”
去教室找阿新，“我和姚健中午有事儿，你是回家还是去店里？”
“我一会儿和同学去溜达，我们就各奔东西吧。”
“那行，兜里带钱了吗？”
“带了。”
“行，那我们走了。”
出了校门，“給秦剑打电话吧。”
“叫他吃饭？”
“人多热闹嘛。”
“就不能过两天十人帮再好好聚聚。”
“不想叫呀？”
“嗯，我们单独请辉哥一次吧。”
“行吧。”
逛逛超市，再把东西拿回家时间也快到饭点儿了，诗懿和姚健也往饭馆赶，选了个靠窗边的桌子，刚坐下就看见李老师。
“姚健，你看那个不是李老师吗？”
“我看看，是呀，好巧呀。”
“还有辉哥和刘老师。”
“不是约了明天的吗？”
俩人还在纳闷儿，“诗懿！姚健！”
“李老师！”
辉哥和刘老师也大步走进来，“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都来了，替你们省一顿。”
“你们明天有事儿吗？”
“有学习，一直到月底，然后月初又有高三调整考纲的细节要弄，怕没时间和你们聚啦。”
“毕业班的老师有那么大的压力吗？”
“我们都不是科班出来的，当初来学校也适应了好长时间，现在的教学任务很重呀，升学率，重点，本科，专科都要求，我们现在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呀。”
“李老师你都这么感慨了，我和王老师怎么办。”
“李老师您是Q大的少年大学生，我们高二的时候就听说了，知道您一直带一班，只要是学理科的都特别仰慕您，非是要挤进一班一睹您风采。”
“姚健的这张嘴呀病了的都能让他说好了。”
“老师，先点菜吧。”
“王老师点，我们经常加班就在这儿吃。”
“麻辣鱼，干煸四季豆，鱼香茄子，水煮牛肉，红烧狮子头，青菜加大碗米饭。”
“王老师不用看菜单，看来真是常客呢。”
“今天吃你们的，必须敞开了吃。”
“诗懿，记得在我眼中你是个除了学习在任何方面都很腼腆的姑娘，说说吧，你们什么情况？”
诗懿刷一下脸就红了，“我不知道怎么说。”
“你们两任班主任都在这儿坐着呢，坦白从宽。”
“老师，您就别为难她了，我们也是去年国庆才确定的关系。”
王老师坏笑，“你看，有人跳出来了。”
“哟，这都追到南京去了。”
“王老师，先感谢您把我的劲敌罗云调走了，让我少了些阻碍，再就是国庆的时候我想不能再等了，罗云和我说他要给诗懿写信，所以我国庆的时候就去南京找她确定关系了。”
“嘿，你小子先下手为强呀。“
“高三一年都在我眼皮底下，我怎么没发现呢？”
“我一直都是暗恋的状态，您怎么发现。”
“你小子高二藏得也深呀，我也给你糊弄过去了。”
“诗懿，你当时知不知道？”
“我不确定是不是互相喜欢，但是他坐我后面我觉得特别踏实。”
“不过考上大学了也可以恋爱了。”
“诗懿，我一直以为你会考来BJ，能上N大的分也很高呢，BJ很多学校你都可以选择。”
“的确是，我妈说想让我换个地方见识一下，其实我的分儿Z大都能上，但是我妈考虑杭州没有亲戚，再就是才高出不到二十分儿，买个保险填N大，我高出了近三十分儿，专业还是大热的金融学，我小舅正好在南京军校工作，所以就填了N大。”
“真是可惜了，你家人都知道你们的事儿了吧。”
“原来只有他小舅知道，诗懿说要考到双学位才和家人说，她不说也不让我和我妈说。”
“诗懿，这有什么呀，都上大学了，说了也没什么，何况姚健也很优秀，说出去不丢人。”
“我是怕我不够优秀她妈可能会有想法。”
“哎呀，诗懿，你想得有点儿多了，多好的姑娘呀，勤奋、踏实、上进还规规矩矩的，试问谁不喜欢呀。”
“我不是没有北京户口吗，又是小地方来的，不知道他家里人会怎么想。”
“那都不是事儿，什么年代了。”
“踩铃，你真这么想的？”
“嗯，今天老师问了我也就说了。”
“别瞎想，就像王老师说的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平等的年代，我妈是个医生也算是个文化人吧，人还是很开明的。”
“就是的，诗懿，别整天瞎想。”
“这女孩子的心思你们还真别说特别敏感。”
“是思想负担重了。”
“一直在班里都很努力，和同学关系也很不错，性格也非常讨巧，姚健你妈应该会喜欢的。”
“我妈可能知道我喜欢她。”
“什么时候知道的？”
“高三的寒假，不是约了十人帮去我家吃饭吗，我妈后来问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我不敢说，但我妈说让我把学习放在第一位什么的，哎，其实也没什么。”
“你们还搞什么十人帮，都有谁呀？”
“我、诗懿、覃毅、秦剑、张建、余义、乔峰、李亚、韦君和刘倩倩。”
“还没什么，指着你和我当校友呢。”
“我争取研究生和你当校友，我本科先当王老师的师弟。”
“说实在的，你在年级的前十，Q大专业随便挑是稳了的，怎么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我爸妈闹离婚了，就在高考前没几天，我妈当时回来的时候我看她在房间偷偷地哭，我心里也不好受，可能也是命运和我开了个玩笑吧，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当时的感受。”
“这爸爸也太不懂事儿了，就这么着急这几天吗？”
“李老师，别激动，姚健不是说了吗，考研和您当校友。”
“不是，我是觉得婚可以离，但是没必要紧着那么关键的几天，这是影响孩子终身的大事儿。”
“李老师，都过去了，B大的专业其实我也很喜欢。”
“但是我看过你的分数呀，只是比平时少了不到十分儿而以，Q大其实是可以上的。”
“是可以，但是土木工程专业要求的分儿很高，差十分我就不敢填了。”
“就非得读土木吗？你去B大也没有读土木呀。”
“B大的生物工程当时也是很热门的专业，所以我就选了。”
“这个专业本科读完还不够，必须考研。”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肯定是要考研的。”
“就看是往哪些方向走了，出来就是搞研究的。”
“可能我会选择遗传学或者免疫学又或者药学这几方面吧，现在还没有很确定，还又三年时间也不着急。”
“姚健还是很有想法和规划的学生。”
“诗懿，你怎么想着考双学位呢？考的什么呀？”
“我一专是金融学，但是学得特别广泛，我读了一年感觉没学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我就开始有点儿着急了，后来我听说可以考双学位我就想试试，本来我想学会计，但是二专的专业是受限制的，我们学院只能选四个专业，就是法学、管理学、计算机和小语种。我就和姚健商量选哪个，他又给我分析了一下最后选的法学。”
“可以呀，懂金融还会法律，这种复合型人才其实是很吃香的。”
“有没有想过考BJ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