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深深,满荷安宁,一轮亮白的明月挂在天边,光辉笼罩其下,万物祥和,特别是洒满月光的百里荷塘,一片安静祥穆,禅意如诗。
两袭身影倏地出现,一前一后落于荷塘中一艘停摆的小船之上,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连带着周围亭亭玉立的荷花也摆舞起来。
两人立在船两端,互看两生厌。宁风说:“首先,你的储物袋是我凭本事赢来的,若是不服,我随时欢迎大公子再来挑战。”
“其实,上一次白天人多,你觉得自己吃了亏;这次便改到晚上,以为无论你如何无耻没下限,也没有人能看得到?但我告诉你,有无人看得到,我宁风都不惧你。”
温明扬咬牙一哼:“你不必激我,我温家真想对付你这样的小喽啰信手拈来,不过是我们大度不想计较罢了,否则你真以为你还有命在这儿显摆。”
呵,看来没少被做心理疏导,居然没有轻易被激怒,还知道讲道理了,这大少爷有进步啊。
“宁风,你不过仗着自己身负禁书咒,天克我书道一门。”温明扬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张白色绢帕来,他扬着那绢帕笑道,“但人嘛,只要有弱点,就不可能无敌。”
宁风眉头一紧,那绢帕......怎么上面的美人图如此熟悉?
宁风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宁心兰的绢帕他一直贴身带着,很少示人于面,温明扬怎么可能拿得到?
“不知道这张美人画的绢帕,于你价值几何,够不够让你跪下来求我饶了你。”温明扬将拿着绢帕的那只手一伸,绢帕便在夜风里微微飘荡起来,但凡温明扬的手稍稍松那么一丁点,这张绢帕就会掉进荷塘里。
而掉进这百里荷塘的东西会是什么结局,今天白天宁风已经亲眼见证过了。
那是他找到宁心兰女儿的唯一凭证,更是宁心兰十几年来唯一的心愿。他曾发过毒誓,无论跨山越海何等艰难,他都要找到这个妹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唯有这样才能稍慰宁心兰在天之灵。
“或者你现在承认在之前我们两个的对战中,你不仅隐瞒自己身负禁书咒之事,还使用了卑劣手段才赢了我,所以其实那场比试赢的人是我。”温明扬看着他,轻轻一笑,“只要你承认你输给了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我就把这绢帕还给你,如何?”
宁风哈哈大笑一声:“你以为随便弄一张假帕子就能糊弄我?未免......”
“是吗?”温明扬大声打断了他的话,“你真的确定你的绢帕还在你身上,我手里这张是假的?”
此时周雪等人急匆匆赶到了岸边,白慕楠见二人船上对峙,不免奇怪:“温奕,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是在大公子房间没找到他人,觉得奇怪所以才去找你们的。”温奕皱眉道。
“他想干什么?”周雪质问。
温奕无辜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大公子这次私下去找的宁风,连我也没有说。”
宁风因为温明扬那句话已经乱了心神,赶紧掏出了自己那张绢帕,展开一看确定真货无疑,他才松了口,他就知道温明扬是诈他的。
但霎时之间,一道光影自宁风面前闪过,只火光电时的一瞬息,宁风本还庆幸绢帕还在,抬头间,自己手中的绢帕已然到了温明扬手中。
“哈哈哈哈哈。”温明扬将那张假帕子收起来,扬着手中刚抢到的真帕子洋洋得意,“我果然没有猜错,这张帕子对你意义非凡,人在紧张自己最在乎的东西的时候,难免会猜疑摇摆。”
宁风震怒,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之前的一切都是温明扬刻意造势,就是为引他拿出真绢帕,他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就为刚才那闪身夺帕的一瞬。
“温明扬,你找死。”宁风怒瞪着他,语气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