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把俺家传的翡翠手镯弄碎了,赔钱吧”。小宁宁终于哭出声来,边哭边说:“我没弄坏他东西,我就摸了一下,就碎了”。
“小妞儿,就是你弄碎的,还不承认,赔钱吧,二十块大洋”。这时,又冲出来三个短打扮的年轻汉子,为首的敞着怀,露出一小撮恶心的黑色胸毛。
李辅国一边护着冯姐和小宁宁,安抚着她俩,一边还是用洛阳话和胸毛等人攀着交情周旋着,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这边,有女人孩子,真的冲突起来,自己受点伤到没啥,万一伤了冯姐和小宁宁,就不好办了,同时也在琢磨,要不要提孬蛋儿,孬蛋儿就在中关警所,胸毛等人做这行,应该是有警察撑腰的,可如果他们不认识孬蛋儿,或他们背后的警察和孬蛋儿不对付,也可能弄巧成拙,就决定不提孬蛋儿,而是等会儿找孬蛋儿救场。
李辅国和胸毛等人说了半天,终于将赔偿金额降到十块大洋,并且还把身上的两块大洋先付给了胸毛,也算将胸毛等人的戒备心降了一些,才说道:“那边有个茶楼,咱们去茶楼歇一会儿,我让人去家里说一声,拿钱过来,你们看咋样?”
胸毛等人不疑有他,一行人去了旁边一座叫四海的茶楼,李辅国在茶楼门口,叫了一个半大孩子,掏出五角钱,说:“伙计,给你五毛钱,帮我跑一趟中关警所,找一下孬蛋儿,就说他李哥弄坏了别人东西,让他拿十块钱过来”。前面的话声音有意小了一些,没让胸毛等人听见,后面则是故意大声说的。
几个人就在茶楼一楼坐了下来,也没点茶,等了一刻钟多点儿,孬蛋儿和于万里就拿着警棍,冲了进来。
于万里昨天才加入李辅国等人的圈子,今天就有人敢在自己辖区敲诈李辅国,心中大为恼怒,手拿警棍指着胸毛:“妈了个比的,老子一猜就是二黑你个小兔崽子,敢弄老子大哥,弄死你个龟孙”。说着,警棍狠狠地砸向胸毛脑袋。
胸毛早在孬蛋儿和于万里冲进来时,就知道惹到不该惹的人了,于万里警棍砸过来,他灵活地偏过了脑袋,却被一下子砸在肩膀上,整个身体被砸到地上,他顺势抱住于万里的大腿,喊道:“于警官,于警官,我眼瞎咧,我错咧,看在王警长的面子上,别打咧,别打咧”。
于万里没有停手,不过也没有再用警棍砸他脑袋,而是在他身上又狠狠地砸了十几棍,砸得胸毛委顿在地,嘴角流出血来。
于万里砸胸毛的同时,孬蛋儿也没闲着,将其余三人都用警棍砸倒在地,并喝令三人跪在地上,抱着头,才过来问候李辅国,于万里又狠狠地踹了胸毛两脚,也走到了李辅国几人身旁。
李辅国给二人介绍了冯姐和宁宁,聊了聊今天发生的事,才知道,胸毛等人在此地摆摊儿碰瓷已经有两年了,不过一般都是只碰外地人,冯姐和小宁宁一口和洛阳话差别甚大的南阳口音,而李辅国,虽说说的洛阳话,但一看就是个学生,所以胸毛等人觉得今天这一单不会出岔子,稳了,没想到却撞上了铁板,只不过,他们背后的靠山还没出现呢,他们的背后,是孬蛋儿警所的一个警长,王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