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20日林熹
林熹喘着粗气,看着倒在地板上的杜琴,意识慢慢恢复,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的一幕像一帧帧慢镜头一样重新播放:杜琴被他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向后仰倒,后脑勺直接撞到实木椅子靠背突出的一角。她整个人就像牵线木偶的线被操纵的人松开,脖子在撞击下弯到一个诡异的角度,突然间全身坍塌了下来,滚落到地板上。
林熹呆呆站着,一时间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心走近杜琴身边,半蹲下来伸手碰触杜琴,毫无反应。林熹再按住杜琴肩膀轻轻摇晃,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林熹颤抖着将手指伸到杜琴鼻子下面试探,没有任何气体呼出。还有什么,对,脉搏,林熹一手抓起杜琴的手腕,慌乱的按着各处,没有,皮肤下没有任何血脉流淌跳动的感觉。
“杜琴,杜琴?你醒醒,你不能死。”林熹整个人慌张了起来,但杜琴仍像是一具毫无生气却又逼真的玩偶一样安静地躺在地上,林熹甚至觉得她周身的皮肤温度在以惊人的速度下降。
是死了吗?林熹瘫坐在地板上,绝望感如巨浪般涌上,将他整个人吞噬。自己是在新的梦里吧,之前的梦里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些事吗?林熹狠狠地扭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尖锐的疼痛感顺着神经蔓延,这一切不是梦,是现实。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了,自己下班后来到杜琴家,想要跟她确认U盘的事。在梦里他将接到陈学金的电话,陈学金认为自己暗中录下他们之间交易谈话来威胁他。这跟他一点关系没有,这只能是杜琴,是她偷偷录下他交易的通话用来威胁他离婚,也只能是她寄给陈学金他们两人通话的录音。所以他才来找杜琴,但杜琴不肯承认。
想到这里,林熹心中突然对杜琴生出一股怨恨:是杜琴,就是因为杜琴故意激怒我,我才会不小心推倒她,她死了是她自找的!
但是,但是怎么办?林熹脑子飞快地转起来,就将她放在这里?不,这里有太多他的痕迹,最好先让她消失,可以告诉人事她家里有事请假回家。这样自己就有充足时间处理。对,先把人弄走。
想到这,林熹立刻起身从杜琴卧室衣柜旁边拖出一个红色的大行李箱,这还是他们出国时用过的。林熹将行李箱平放打开,然后把杜琴半搂半抱放进去。
躺在行李箱里的杜琴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整个上半身被她长长的卷发掩住,还有几缕散落在行李箱外。林熹将杜琴的头发顺到行李箱里,那顺滑的手感在这时却显出一种恶心的粘腻感,林熹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地将手抽回,然后把盖子合上。
还有什么?林熹环视着四周,对,手机。他将杜琴的手机揣到兜里,然后把客厅有些凌乱桌椅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