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少年不解的神色,国师解释道:
“金蝉素来心智坚定,若无意外,想留他几日都难,幸得神水破心不损身,便依你所言行事。”
王睿满脑子浆糊。“何为破心不损身呢?”
“降心猿,倒意马,方能锁六耗,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不净,岂能修得大法,但以我神通,自可相助金蝉。”
或许是气运所钟,也可能这真是个看脸的世界,国师忽然展颜一笑:“你我有同命相连之处,也算有缘,今日便送你一场造化。”
没有半点前兆,王睿就觉得额头钻心剧痛,随后浑身发软,瘫倒在座椅之上,恍惚间被人送回了镜王府。
之后足足躺了七天,方才完全恢复正常。
这段时间王睿处于一个很奇怪的状态,身体其实能动,神通术法也可以施展,就是头疼的厉害。
还有各种欲念就像一个个气泡不断冒出,但又很快炸的粉碎。
高居宝座,女王投怀送抱,自此贪恋权力美色,忘却修行,终化为白骨;历经九死一生,最后却眼睁睁看着唐玄奘取得真经,在无尽怨恨下身死道消;领悟不了神通,参不透道法,勘不破算计,求生无望,心生绝念一了百了。
种种欲念随生随灭,最后王睿近乎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这蝎子精的倒马毒居然能消贪嗔痴三念,我还以为是形容毒性强呢,不过这是好事啊,那为什么如来会在她听经的时候去推一把呢?哼,随便摸人家,挨蛰也是活该。
“虽然我的神通没变强,但使用起来更加如意,而且有种感觉,将来领悟【冬季朔风】后,能合而为一成为【四方四季风】,到时候真正达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境界。
“她和金蝉子明显有一腿,可这事也不太方便问,不管了,按计划来,尝试搞定猴、猪、马、妖怪再说。”
但他又想起一件怪事,与原来不同,就是这回黄团子一点都不着急,只用仙灵之气保证他没被饿死。
于是把小家伙拎出来准备审问一下,可别是有当西王母家猫的打算。
“扶摇,国师偷袭的时候怎么没出来,说实话,不然吃了你啊。”
“喵~扶摇知道没事情呀,好像,好像,反正是知道嘛,我要回去睡觉了呀。”
黄团子歪着小脑袋回忆了一会,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干脆躲了,王睿拿自家大姑娘没办法,只要没异心就好。
但结合镇元子给他灌输的信息,更加确认黄团子的来历,多半在灵山见过蝎子精,说不定也挨过蛰。
“看来是一种辅助修行的方式,不过也够可怜的,纯纯的工具蝎。”
……
初春时分,镜王与国师外出踏青。
“都安排好了?饮用子母河水的间隔不能太长,否则以猴子的精明,极难令其上当。”
“万无一失,全换成了我的人。”
王睿钻进车内,现出【三头六臂】用神目认真审视过后,急匆匆走到蝎子精身旁小声说道:
“真都换了么?为何摆渡之人还是原来那个?”
“自然是,我为官多年怎会连这点小事都……什么!”
蝎子精看清了艄工的模样,头发斑白大半,锦袄裙衫,正是常年在此的那妇人。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面露不解,一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