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节也不言语，等到熊二送酒上来，猛灌一壶后方才说道：“神灵勇猛，你年幼不通军事，老子特来帮忙，放心，陛下已然应允。”

王睿继续试探：“多谢，不知老将军随军需多少银钱。”

“马马虎虎给上万贯便可，若是当下没有，待大胜后归还也行。”又言道：“需打欠条。”

“何需如此麻烦，本帅别的没有，就是金银多。”

“痛快！”

于是老少二人开怀畅饮，论天下、谈官场、聊美色，虽无半点实质内容，却也很快熟悉起来。

数日后大军来至边关。

王睿展开神识探查，不由大惊，他这次领军前来征战信心十足。

因之前独闯神灵国时所见皆似傀儡，不堪一击，却不料今日观瞧，居然随便哪个都不弱于当初他所斩杀的红孩儿手下健将。

见主帅呆若木鸡，程知节心中鄙视，但他久经战阵，知此刻该作何言语。

“勿要慌乱，当年太宗威临天下，逼迫神灵签订城下之盟，若其兴军犯境，需自下战书后九载，方可主动进攻。”

又恨恨言道：“正因如此，朝中才反对老子为帅，唯恐久持不耐时喝酒误事。”

“九年啊，如此长时间他们能答应？”

“别说神灵寿元漫长，动辄以万年计，哪怕于我等，九载岁月也不算如何。”

王睿想到这世界的特殊，随即释然，再问：“那若是咱们先动手呢？”

“盟约失效。”

“那他们为何要起战火呢？”

程知节眼珠子瞪得溜圆。“你竟不知？这些时日都在做些什么？”

王睿讪讪说：“不是陪你喝酒嘛，还有聊天下大事和女人。”

“神使下战书称有妖邪击杀守卫南天门兵将，还劫掠其国，然天下妖族俱为我兜率国所辖，故此兴兵犯境。”

“……”王睿脸红默然，原来是我引起的啊。

“既然要九年，那不着急，咱们先回去喝两杯。”

程知节赤眉紧皱。“大战将至，岂能贪杯，当设法化解，同时整军待命，万万不可轻忽，听闻你术法精深，也莫要大意。”

“放心，放心，本帅自是晓得。”说着一把拉住老将军。“初临边关，今晚先行放松，待明日戒酒。”

王睿准备灌醉程知节，一来为打探点消息，二是为晚间施展神通仔细查看，若不如此，必遭拦阻。

酒过三巡。

“老将军可知对方将帅乃为何人？”

闻此言，程知节想起与太宗征战四方时的畅快，靛蓝脸上满是怀念之色，颇有几分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意思。

“长庚神主杀伐，想必以他为帅，手下多半还是巨灵神作先锋，水德、火德二神施法，二十八星宿辅佐，其余神兵神将成千过万。”

抓起酒壶，一饮而尽，吼道：“皆为手下败将！”

王睿被激起豪情。“老将军不知，想当年我也与两个朋友大战神灵，其中还有一身高四尺的……”

说到此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是谁，只记得青牛独角兕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