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懂了……嗯。”
“局外人”穆勒边走边听完两人有一嘴没一嘴的故事,皱起眉头。
突然,他拾起一拳打在亚利背上,差点把昨天的牢饭给锤出来。
“才怪啊!什么女巫不女巫的,你们两个真疯了吧?!”
“某种意义上,确实。”乌里尔不打算辩解。
“我翘课可不是为了陪你们过家家!”穆勒又举起拳头,却被一把拦下。
“你来都来了,就相信亚利一次呗,他可是个天才。”乌里尔笑得不怀好意,“更何况,亚利要是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
“我才不害怕那种鬼东西。”
“其实。”一直没说话的亚利终于忍不住插言,“我没明白,穆勒,你不是讨厌我吗?我之前还揍了你一下,为什么要……呃,救我?”
“……医生救人很奇怪吗。”
“……”
世界的沉默震耳欲聋。
根本记不住他学医的。
穆勒的外貌并不像举止一般粗犷,相反,他安静坐着的时候确实“像”个医生,个头很高,看不出有多壮实。
谈话间,三人已经回到了塞阿提斯大学。
亚利下意识压低帽檐,但很快便发现,自己完全多此一举。
“根本没人觉得我有可能和你们俩走在一起,各种意义上。”
他索性摘掉了墨镜,却看到穆勒大步一迈,挡住了半个身位。
“文学院这下可是真爆炸了……那种疯子为什么能和我们一样上学……”
每一个擦肩而过的学生,都在谈论托马斯的案子。
“托马斯实在太可怜了,被那种人忌恨。”
“我之前在路上好像看到过那个怪胎……现在想想,脊背发凉。”
“他长什么样来着?”
“快点处死他吧,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乌里尔侧目看向身边埋头赶路的亚利——他的神情格外平静,丝毫不为那些恶毒话语所动。
反倒是穆勒的脸色阴沉下来,吓得学生们纷纷绕路而行。
“低调。”亚利拽了拽他的衣角。
……
一路混进教师办公区,乌里尔先行踏入阿道夫的办公室——
空无一人。
“人呢?”
亚利和穆勒紧随其后。
“不知道。”乌里尔走近办公桌,日程表的当前时段写着“论文批改”,“他从不改变计划,天塌下来也一样。”
“要什么自己找不行吗?”穆勒说着走向书柜,手边的书却掉在了地上。
有东西在附近。
“退后。”亚利推开穆勒,孤身靠近阴影中蠕动的漆黑粘液。
击退它两次后,体型似乎变小了?
亚利犹豫一刻,掏出口袋里的咒印倒扣在怪物身上,左手连着半条手臂瞬间被吞入其中!
呲——
灼烧的剧痛滚滚而来,焦糊味随浊烟弥漫,亚利条件反射地想要抽离,硬是用右手把自己按了下来。
“亚利,你在干嘛?!”
“赌命。”
观望的两人满目震惊,穆勒想上前帮忙,被乌里尔一把拉住。
随着手中的纸张化作灰烬,粘液发出一连串蠕动的滑腻声,像是在哭泣。
它的体型逐渐膨大、液化,主动松开亚利皮开肉绽的左手,顺着地板缝隙溜了。
自从昨晚那场梦境后,亚利总觉得他跟这怪物还有“交流”的余地,于是主动奉上封印以示诚意,目前看来确实有效果。
只要自己不死,其他人就暂时安全。
见危机解除,穆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抓起亚利径直冲向办公室尽头的盥洗室。
“我先给你简单处理,然后上医院。”
“我没钱啊,能不能——啊!!!”亚利刚想拒绝,严重烫伤的左手突然淋上冷水,疼得他没忍住叫出了声。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