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抱起胳膊:“如果我们能跟过去,不就找到人了?”
“我试试。”
亚利用小刀割破掌心,紧贴墙面,随着鲜血流过干涸的痕迹,低声念诵咒语:
“Nyth'drn ot TINDAROS mgephafh ya ph' mgr'luh r'luh,ng llll mgr'luhah agl……”
墙面渐渐泛起涟漪。
“我去,真成了?我就跟狗王说了两句好话,这也行?”亚利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回头看向穆勒,
“那我先追过去,你留在这里跟警长说一下情况。”
“站住。”穆勒见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和你一起。”
“你爸又不同意,出了事我可担不起。”
“他不会找你的麻烦。”穆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过头,无言以对。
亚利见他这副表情,重新想了想,如果真的要深入调查教团,带个打手或者医生都不错。
“这可是单向通道,没有回头路哦。”
“别废话了,赶紧走。”
……
第一次穿越高维度空间,亚利的触觉几乎被完全隔离,仅存的视野里挤满了不可名状的东西——
在无数色泽异样的事物中,有一些似乎是有机体,另一些又不是,它们不断地扭曲变化,像在暗示某些记忆或未来,思维却无论如何都落不到实处。
光怪陆离的景象旋转不休,什么都看得见,什么都看不清。
而对此毫无防备的穆勒只能紧紧抓着亚利的手,几次试图睁开眼睛,脑袋都如同撕裂般疼痛。
呼——
直到一阵清风吹过,脚下重新变作真正坚实的土地。
“醒醒。”
亚利的呼唤声堪比信标,穆勒猛地惊醒过来。
此刻眼前的场景阴暗狭小,恶臭无比,还有阵阵潺潺的水流声。
“看起来像下水道。”亚利挠了挠长裤下的小腿,手指却猛然摸到一大堆米粒大小的虱虫,吓得他一蹦三尺高,
“我,靠!”
“……”穆勒愣是忍住尖叫的冲动,拽起亚利就拔腿朝有光亮的地方狂奔。
可下水道里怎么会冒出这么多寄生虫?
【把你的杖伸在埃及的大地上,使尘土变做遍地虱虫,上人身,祸牲畜……此为,第三灾。】
亚利迅速反应过来,摊开手心紧攥的铜币,再次念起他曾用来驱逐箭毒蛙的“伊波恩雾轮术”。
蓝色烟雾腾腾升起,密密麻麻的虱虫劈里啪啦从周身脱落,下水道被点点火星照亮,两人这才看清满地如同潮水般的寄生虫大军。
要是再多逗留一秒,恐怕会被活活吸干。
“你……你真的是亚利?”
冷静下来的穆勒终于忍不住询问,眼前的少年仿佛无所不能,与他曾经认识的“傻疯子”判若两人。
“是,我是。”亚利郑重地点点头,攀上阶梯,推开头顶的金属井盖爬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人来人往,略显拥挤的小街道——
无数张黝黑的非洲面孔从他们身旁走过,翻起眼白上下打量。
“这是给我干哪来了?肯尼亚?”
“放心,没出纽约呢。”穆勒环顾四周,“建筑风格没变,这里是哈里姆区,非裔稍微多了点。”
话音未落,角落里突然冲出一个黑人少年,“咚”地将亚利撞翻在地,起身就要逃跑。
不想穆勒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后脖拎了起来。
霎时,整条街道陷入寂静。
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全部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个“不速之客”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