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勒只能尽力护住库珀,闷头朝北猛冲,不一会儿便身负重伤,眼前的森林就像一扇渐渐关闭的大门,眼看出口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妈的,都给老子滚开!!!”
穆勒卯足全身的力气抡起斧头,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两个人影从烟尘中连滚带爬地摔了出来。
“真的要死了……”库珀仰天躺在地上,听着森林的咆哮声逐渐退去,长舒一口气。
“诶,醒醒,我们到地方了。”穆勒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什么?!”库珀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差点撞到穆勒。
眼前居然是大裂缝和阴森可怖的教堂。
“我们快去终点。”
“得了吧,我不想听你做决定了。”库珀抱起胳膊,不屑地切了一声,“从现在开始,听我的。”
“……你想干嘛?”
“我们再走仪式的流程,说不定还会有危险。”库珀指了指眼前的大裂缝,“去那里面瞧瞧怎么样?”
“……”
穆勒想拒绝。
这句话不管怎么听都比去教堂危险一万倍啊!
可亚利和乌里尔说不定能抵达终点,如果不小心把危险带过去,就得不偿失了。
长夜未尽,折返也不切实际。
穆勒最后什么都没说,乖乖跟上库珀的脚步,顺着裂缝起点的一处斜坡,慢慢爬了下去。
粗糙的石块渐渐变得湿滑黏腻,借着微弱的油灯光亮,穆勒看到自己身下全是令人作呕的液体,手一抖,连着脚下一滑。
咚!
直接跌进了一堆不断鼓动的黑色脓包之中,好在没有砸破表皮。
“小心点啊喂。”一旁的库珀稳稳落地,向上看了一眼,这深度起码得有六七层楼那么高。
漆黑的裂缝底部完全是一片“粘液海洋”,触手四处爬行,脓包一下接一下地跳动,其中交缠着动物和人类的尸骸,有的还在一点点被溶解吞噬……
穆勒喃喃道:“如果亚利在这里,咱们就能直接知道答案了。”
库珀歪了歪头:“他认识这种东西?”
“他什么都认识。”
两人观察片刻,见附近暂无危险,便继续朝深处摸索。
大量生满獠牙的漆黑尸块堆积在一起,穆勒不适地往后退了几步,库珀却兴冲冲迎了上去。
她掏出猎刀打开道路,尽头赫然是一颗巨大的“卵”,被粘液触手环绕在中间,宛如心脏一般重要的器官。
库珀举着油灯,贴近表面使劲往里瞧,突然尖声大叫起来:
“快来快来,里面有个人啊!”
穆勒急忙赶来,薄膜下确实有个蜷缩的女人,就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心脏的位置是一片空洞。
恍惚间,穆勒似乎看到液体的倒影中有个羊头一闪而过,吓得他一哆嗦。
“诶哟,一个尸体给你吓得,还说自己是医生呢。”库珀看着穆勒的狼狈样哈哈大笑,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东西正悄悄逼近。
一根触手冷不丁缠住了她的腿,瞬间将整个人倒提起来!
“妈的,又来?!”穆勒及时挥起斧头砍断触手,稳稳接住了掉落的库珀,仅仅一瞬间,她的腿就被撕下了一块肉。
粘液中齐刷刷冒出一根根长满倒刺的触手,将两人围拢其中!
“死定了——!”
“这不是你出的主意吗?!!”
穆勒挥起斧头奋力抵挡,他们深陷大裂缝底部,根本无法顶着如此密集的攻击逃出去。
库珀的禁术虽然远不及亚利那般强大,而且没过一会儿便头晕目眩,几近昏厥,但好歹击退了一半触手。
穆勒:“必须先把它们清理干净……”
库珀:“你开国际玩笑呢?!”
眼看一根巨大的触手朝穆勒席卷而来,已经没机会躲闪。
“Uln n'ghftdrnn!”
只听库珀大喝一声,一匹苍白的骏马闪电般“破土而出”,威风凛凛,鬃毛飞扬。
它不由分说托起两人,稳稳踩住触手,纵身向上飞跃,带两人脱出深渊。
穆勒认出来了,这正是在湖边被他抡斧头吓跑的马形怪物。
“你真的把它驯服了?!”
“我靠……这居然真的行?都说了爱信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