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是临时报名上场的。”最后一人咂舌道。
“多好,还能教你打球。”又一人调侃道。
“那我估计你没机会,”第二人又道,“听人说有男朋友了。”
这话题我可感兴趣了,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有男朋友,怎么没听她说过?
我一边装着吃碗里剩下的几粒米,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
“不会吧?”第一人面色沮丧。
“听我朋友说的,”第二人道,“她和一个男的今早上从后山小树林出来的。”
等等,这幅场景,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
而且很熟悉。
“什么样的男的?”另一人好奇道。
“艺术学院的好像。头发挺长,还留胡子,背着把小提琴。”
……啊?
坏,这说的百分之八百是我了。
没想到偷听八卦偷听到哥们头上来了,从哪传出的这么离谱的谣言?
“听着就像渣男,怎么会给那种男人骗了。”一人点评道。
不是,我有点懵,关我屁事,我不就在街上正常走路,怎么就被传成渣男了?
对于莫名其妙被人在背后嚼了舌根,真是无妄之灾。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但如果对林靖的日常生活会产生影响,我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
按捺住心绪,我尽可能将半张脸埋在衣领里,幸好出门时刮了胡子。但是背后的提琴盒实在引人注目,藏都藏不起来。
从那几个学生旁边经过时,他们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嘘。”
我平静地抬起食指,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当我认真起来,在我面前,怪物都得胆寒,何况这些学生。
我看到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恐,以及相继而来不住的颤抖。
对于他们,也没必要多说什么,做点警告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我还是一个人离开了小饭馆。离开了之后我又赶紧去隔壁的理发店把头发剪短,这回算是有点人样了。
哥们要是认真打理一下的话,外貌虽然肯定比不上林靖那种惊艳级的,但自我感觉也有个七八分吧。
这条街走到最底有一家小药店,远离着其他店铺,门前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
我走进略显矮小的门,柜台后面坐着一个中年大伯,穿着格子衫,稀疏的头发遮盖着头顶。
“刚下班?”他正看着手机,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没,出来走走。”我走到柜台边。
这位中年大伯我们习惯性叫做老张,算是老熟人了。平常有许多需要备的货都是直接从他这进的,至于他的进货途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他表面经营着小药店,实际上是我们这些人的供应商。
“要备什么?”他放下手机,我隐约看见屏幕上好像是什么直播。
老张接过了我递过去的清单,戴上了金边眼镜:“哟,这次要的挺多。”
他离开柜台,走到药店最里面的角落,从墙边拿起一根杆子,把天花板上一块带着钩的板子拉开,露出顶上黑洞洞的阁楼。
接着他又搬起一把木梯子架在上面,爬进了阁楼里,阁楼里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
“艾草,有。红豆,有。”他边翻找边说着,“……山羊胆汁也要哟?幸好我这有……咦?银杏水,银杏水……哎哟,银杏水好像没有了。”
他从阁楼里探出个头来。
“啥时候能到货?”我仰头问道。
“三五天吧,”他想了想道,“我去催催。”
“行。”我点点头。银杏水现在对我来说优先级确实不算高,但我还是随口问了一句:“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不多存点货?万一有人急用咋办?”
“哎哟,老弟哟,”他回去接着翻找清单上剩下的东西,“那肯定是存了很多的嘛。就是昨天,应该是昨天,有个人来买了好多去。”
“那可够急的。”我说道。
“看模样倒是不大急,但别的东西都不买,就买了好多银杏水。”
“什么样的人啊?”我来了好奇。
“跟你们差不多,一身黑,帽子口罩围巾挡得严严实实。哟,对了,你倒和你其他同事不一样,脸随便露的。反正我还以为是你们又有什么大动作了。”
“没啊。”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没听说组织里最近有什么大事,“那人不会是个老太太吧?”
“不是不是,是个男的……哎哟,不该说的,”他赶紧打住,“我们这行规矩,不能透露客人信息。我一不留神说太多了。”
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不是老妖婆就行。但这个人确实挺神秘的。
老张提着一大袋东西从阁楼上爬了下来,递给了我,“你点点,除了银杏水,够不够数?”
“不用了。”我接过袋子,真够沉的,又数出一叠现金给了老张,“那那人你认识不?”
“不认识,确实不认识。做我们这行的哪敢问客人。”老张清点完钞票,放进了柜台的抽屉里。
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银杏水买的多而已,这东西造不成什么危害。不过我得想想明天一整天我要做些什么。
要不去把衣服还给林靖吧,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