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还是想完成自己的梦想,当一颗闪耀的星星。
可是,谢淮安不允许。
他把江清月锁在家里,只允许她洗衣服做饭,甚至还逼着江清月给他们一家人洗脚。
表面上看,谢淮安一个大学老师,江清月在家享福,实则其中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重活一世,江清月也想明白了很多。
等陈翠花和江秋月回来,看到屋子里干坐着的江清月,气不打一处来。
江清月父母去世的早,她从小在大伯家长大,为了报答江德华一家的养育之恩,考上川城音乐学院的她,读完了大学后就立马回到乡里,做一个音乐老师。
“傻坐着干什么?”陈翠花翻了一个白眼,“秋月和那个穷知青在一起了,你收拾收拾嫁给顾家那个残疾吧!”
陈翠花看上的是顾家的财产,顾修瑾虽然双腿残疾,但他毕竟是顾家如今的掌事人。
要不是出任务受伤,以他的军功,现在最起码是个团长。
真是可惜了。
“婶子,顾家同意我嫁过去吗?”江清月小声开口。
她就怕顾家不同意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媳妇,到时候受苦受累的还是她。
江清月不想再走上一世的路。
公公处处看不惯,老公像个大哑巴,婆婆还爱倒是非。
“你管那么多干嘛?顾家说是江家的丫头就行,你管是谁呢!”
说完,陈翠花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她的主屋里面。
江清月忍了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不是和他们闹翻的时候。
她的户口登记簿还在陈翠花手里,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等结了婚,拿到户口登记簿,她再想办法的和顾修瑾离婚。
自从江秋月和谢淮安混到一起,两个人那叫一个你侬我侬,江秋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吃的穿的都搬进了知青院子里。
当然,她为了宣示主权,那可真是不择手段。
“江清月,你帮我把东西送过去吧!”
按照年龄大小,江清月算得上江秋月的姐姐,可江秋月从没这样称呼过她。
一直都是喊她的大名。
“你自己没长手吗?老使唤我干什么?”江清月头也没抬,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和淮安有多恩爱!”
江清月站起身来,直愣愣来到江秋月跟前:“多恩爱啊?听说他连彩礼都不愿意给你呢!”
她说的可是事实。
毕竟上一世的谢淮安就是这么对她的,她不信这一世这个抠搜男能变了性子。
许是戳到了江秋月的痛处,她气地跺了跺脚,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吞。
毕竟江清月的话,一点都没错。
目送江秋月离开,江清月继续蹲在地上编花环。
这些东西可有大用处,等下周给学生们上课,这些花环都是他们的道具。
顾修瑾进门时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江清月细白修长的手指捏在一顿一顿粉红色小花上,双眼盯着手中的花环,认真的不行。
“清月,你看是谁过来了!”
闻声,江清月猛然抬起头,明亮的眸子对上顾修瑾的眼睛。
她本就是十里八乡闻名的大美人,白皙的脸庞,淡淡的柳叶眉下一双杏眼,抬眼的一刹那,足够撩人心弦。
顾修瑾下意识咽咽口水,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把他推了进来。
江清月急忙收起花环,扯着嘴角挤出一抹微笑来。
来人是顾家那边特地请的媒人,也是清水镇最有名的红娘。
“进来坐吧!”
“进去做什么?修瑾在国营饭店定了包厢,咱们过去聊呗!”
国营饭店?
“那我去换身衣裳。”
江清月急急忙忙躲回房间里,在衣柜里挑来挑去,最后换上她上大学的时候买的一件淡蓝色碎花裙。
再次出来,顾修瑾又看直了眼。
来之前,他对这个未婚妻更多的无奈和被迫,可看到江清月的第一眼,他只想赶紧把人娶回家。
许是顾修瑾视线太过于炽热,江清月耳根子染了些红晕,她低下头跟在媒婆后面。
媒婆打开车门:“快进去吧,你大伯和婶子已经在饭店等着了。”
江清月硬是被他们塞进了车里面。
媒婆坐在副驾,江清月和顾修瑾坐在后座,一股清冷的雪松味时不时伴着微风袭来。
江清月抬手揉了揉鼻子,又偷偷摸摸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宽肩窄腰,哪怕残疾也依旧保持着军人风范,挺立腰板。
她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光,眼神不自觉打量起来,男人面容冷峻,鼻正唇薄,如果忽略他周身的那股压迫感,确实可以说得上是一副好皮囊。
当过兵的成熟之中又夹杂着二十六七该有的年轻气盛。
与众不同的是,顾修瑾还多了些许沉稳。
车子稳稳停在饭店门口,江清月伸手拉住顾修瑾胳膊,协助他从车上下来。
看到胳膊上那只恰似葱白般的手,顾修瑾心里闪过一丝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