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文馆出来，姜平的后背，已经布满冷汗。

齐管事看着客客气气，确实步步紧逼，特别是临走前，那个句话，让姜平如芒在背。

“秦都尉已经知道此事。。。”

此话不言而喻，若姜平不识好歹，恐怕来谈话的就不是齐管事了。

作为青牛镇一个无依无靠的巡山卫杂役，触怒秦百川的后果可想而知。

今天是难得的一个暖阳天，姜平没有感觉到丝毫温暖，只觉得如坠冰窖，四周都是刺骨的寒意和充满恶意的念头。

和当今圣皇的大敌有牵扯，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即便他有系统傍身又如何，还不是沦为砧板上的鱼肉，随人屠宰。

姜平都不知道是怎么一路回到后厨的，他负责后厨的蔬菜的采买，日常就在厨房帮工，需要采买时才会出门。

文馆。

“为何不直接拿下？”

一个中年管事，从书架背后走出，手里捧着一本杂记看得津津有味，这人正是当初想招揽李世怀的那位钱管事。

老者重生拿出一个茶杯，注满热茶。

“这事，毕竟只是猜测，又没有真得秦都尉的准许，怎可动手？若是成了，自然大功一件，若是闹了乌龙，老夫怕是没脸面再呆在文馆了，没有文馆，我的研究，恐怕又得耽搁好久。。”

中年管事毫不客气的坐下。

“还在捣鼓你齐氏的那门神功？明知不可无，又何必呢？”

“老夫的事，不劳钱管事费心。”齐峰将递给钱朗的茶杯收了回来自己喝掉，接着道。“姜平这事，你且放心，老夫虽然修为不如你，单论这琢磨人的心思，老夫看护文馆数十年，除了眼睛根骨灵体，这人心也揣摩了一二，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其实心如悬浮，没有底气，只要使些手段，必可从起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多久？”钱朗似乎很熟悉对方的脾气，也不以为意。

“秦都尉回来前当有了结果。”

“秦都尉估摸着还有一月后就从镇水阁归来，我们就以一月为约，若是你的方法行不通，我就直接拿人，放心，若是真的，我定会分润几分功劳给你。”

钱朗嬉笑着拿起一本《李唐杂记》离开。

“钱朗，文馆的书不能出门。”

“齐老头，你不说，谁又知道我拿书出门了？”

两名披甲大汉，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刚才拦姜平时趾高气昂的模样，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放任钱朗离去。

青牛镇的天气变幻莫测，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珠，哗啦啦洗刷着南疆的这个偏远小镇。

姜平呆呆的听着窗外的雨水，有些出神。

“姜平，听说了吗？菜贩子张清被菜农们给打了。”杨大冒雨进入厨房，抹去头上的积水，对姜平说道。

姜平没什么兴致，但为了不露出破绽，还是装作好奇应付。

“哦？”

“哎，还不是张清这狗杂种，打着为巡山卫收菜的幌子，暗中压价，让一帮菜农敢怒不敢言，平白败坏我们名声。没想到真有不怕死的菜农，挑着菜来巡山卫闹，总厨把张清找来和菜农对峙，哎哟，刚刚那个场景你是没见到，张清被一群五大三粗的菜农好一顿爆锤，像过年杀猪一般，听说张清卵子都被人那个了。。。”

杨大说完，下意识缩拢两条腿，很是感同身受。

姜平倒是没什么感觉，和自己随时可能人头落地相比，张清这又算得了什么？不过还是附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