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野生的阴阳师实在是太坑，面前的这个高中生就是一个很好拿捏的对象。

一顿饭宾主尽欢。

神宫真司得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直到坐在平冢静的车上时他都还在咧着嘴傻笑。

“你小子，真的有这么开心吗？”

“老师你赚了钱不开心吗？”

“......确实。”

是这个道理，但是你这把自己也卖得太果断了。

平冢静想了想还是和神宫真司复盘了一下今天饭桌上的表现，结果却发现后者并不怎么露出有后悔之类的情绪。

“老师，我又不是什么专业的谈判专家或者政客，我也没有什么上流社会的生存经验。”

“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绝对是一件价码足够的商品，坦诚一些在雪之下夫人那样的人面前反而是我的加分项，如果她要调查我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费劲，还不如就这样不断加分，从而提高自己的价值。”

“这就是身为小人物的我的生存智慧。”

嗡嗡嗡......

神宫真司一番演讲不止是沉默了平冢静，手里的心斩同样很想出鞘。

自己的剑主居然没有一点属于剑士的矜持，简直了！

“安静，不然就把你拿去卖了补贴生活费。”

心斩抖动得更剧烈了。

“矜持能当饭吃吗？多少钱一两？”

心斩渐渐平静。

“你知道维持一家那样的神社要多少开支吗？你知道直到我拥有稳定收入之前还有多少花费吗？”

心斩不动了。

就，就这样吧......

钱确实很重要呢......

开车的平冢静从头到尾地看完了这场神主制服神明的大戏，一边感叹人生无常的同时一边也忍不住感叹这小孩确实够现实。

原以为神宫真司只是全程被拿捏的存在，没想到他那像是无厘头一样的【生存之道】论反而是说服了她。

确实，反正怎么都反抗不了，还不如直接把头伸出去明码标价，说不定还能顺道买一买绞断自己脖子的绳子或者砍掉脑袋的刀呢。

这孩子也许不会成为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但他绝对不会变成那种让自己过得失魂落魄的人。

“对了平冢老师，无料便当是从明天开始吗？”

“......可恶！刚赚了一笔的你就这么惦记着那边小便宜吗！”

前言收回，就凭这家伙的那种极端劲，以后怕不是要落得一个在寒风中孤独终老的下场！

......

今天的侍奉部气氛稍微有点奇怪，正在写着稿子的神宫真司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那个......如果我有罪，请直接惩罚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断地遭受眼神的凌迟。”

终于，神宫真司再也受不了雪之下和比企谷的目光，于是停笔，开口。

“神宫。”

“请说。”

比企谷率先发言。

“幽灵是什么？”

“在幽灵自身以及环境的阴之力加持下，能够具现到普通人感知到的一种【灵】。”

“【灵】长什么样子？”

“我看见过的最多的是西方丧尸的模样。”

“我可以亲眼看看吗？”

“可以，但是我建议最好不要，因为就算是雪......”

砰！

一杯被泡好的茶杵在了神宫真司的面前。

雪之下面无表情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神宫真司沉默，轻轻地握起茶杯抿了一口。

“下次......有机会的话让我见识一下吧。”

于是比企谷明白了，不过在犹豫了一会以后还是开口了。

“哈？为什么？”

“虽然你也说了最好不要，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样的存在还要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的......至少，就算是有一天会遭遇电视节目那样的幽灵事件，我也希望要死的真实一点。”

比企谷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昨天回去以后他就感觉到了烦躁。

这种头顶上悬着一把斩首刀，但就是迟迟不落下的感觉让他失眠了。

好不容易在小町那蒙混过去以后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决定遵从内心。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既然如此他还不如看清楚一点那把刀究竟是什么样的。

名为比企谷八幡的个体其人生中满是虚假与谎言，而他就像是一条追求【真实】道路上的求道者。

如果这个世界本身都是虚假的话，那就算是他这样想着摆烂一生的人也会想要看一看“真实”。

因为，这是作为“求道者”的他唯一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