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贝尔特军部里人影攒动,电台的波频声也要比以往更加急促。
局势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严峻了……
“总裁,形势有些严峻啊。”
赫拉斯的眼神看过去,没有言语什么,只是让这名军官继续说下去。
“盖纽斯防线全线告急,我们的一线部队基本上都要拼光了。”
“怎么会这么快?”
赫达斯还是忍不住说道:“壕沟,堡垒难道没起到作用?”
“一开始有作用,但敌人的炮火实在是太猛烈了。对方一旦使用集束性轰炸,我们的堡垒和壕沟根本就起不到防护作用……”
军官咽了口唾沫,想等待着赫达斯的回答。可赫达斯却只是来回的踱步,并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
军官有些着急了,他作为前线战场的总司令,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会有十好几名士兵死亡,这可都是一个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呀。
“总裁,要不……要不我们与他们谈判吧?”
“谈判?和谁?”
“额……当然是和南部联盟……”
“呵呵,怎么谈,我们拿什么和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伙谈。”赫达斯的声音越说越高,语气中愈发夹杂着怒意。
军官立马就缩了下去,不敢再发一言一语。也恰在此时,指挥部的门又一次被推开,进来的也同样是前线指挥的一名军官,他急喘了几口气,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要说似的。
不过赫达斯却没有因为这名军官的前来而停下话头,他继续怒吼道:
“手上没有筹码,谈判只意味着被宰割。与其这样,还不如死战到底。”
“是……总裁,我立即向前线发布命令。”
“嗯……总裁,我们手上或许有筹码。”后来的军官终于开口试探道。
“筹码?什么筹码?”赫达斯明显有些疑惑,但余怒未消,询问也变成了质问。
军官呼了口气,将前线发生的情况告知了赫达斯……
“阿兹斯特的儿子?确认吗?”
“是,我们在后方医院中做了各项的验证,经过比对,绝对没错。”
“嗯……”赫达斯又开始踱步起来,他嘴中也不断在呢喃着什么。
前来的军官对这一筹码心中仍有疑惑,倒不是对基尔伯特的身份有什么怀疑,而是怀疑阿兹斯特真的会为他这一儿子而做出相关的妥协吗……
“阿兹斯特,恐怕不会因为这一个儿子就放弃一部分家族利益吧……”
后来的军官看向他,语气也有些不确定:“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嗯,不管怎样,先保证这个人的生命安全,逐步展开谈判。”
“是!”
“要记住,不要放出风声,阿兹斯特这老家伙还是要脸的。公开出去,即便是他有爱子之意,也不可能公开妥协的。”
“明白了……”
两个军官一先一后地走出门去,指挥部中,赫达斯又重新开始了踱步。在他的脸上,一番番别样的表情涌现出来……
有面对失败的不甘。
有心存侥幸的窃喜。
有对懦弱王室的愤怒。
无论是怎样的表情,在他的心中仍旧有不灭的野心,即便是他遭受到了如此的惨败。
谈判在半公开半隐秘的情况下展开了,即便是有基尔伯特这一所谓的筹码,萨尔贝尔特圣国依旧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削弱与变革。
军部的力量彻底被打压,王室完全凌驾于一切之上,军事的发展也遭受到了各种各样的限制。更不要说,经济受到制裁,战争赔款以及各种主权的丧失。
但,赫达斯却存留了下来,他没有受到战后的清算。也不知是不是这一筹码发挥到了作用,但总归给他留下了一条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不过,野心并未消散的他,只会裹挟着更大的野心、更大的阴谋席卷而来……
而现实,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点。
四年的隐忍终于让他换来了一次东山再起的机会,而这四年里的种种,让他更加明晰了心中的看法——
那便是,王室的腐朽与糜烂已经达到了覆水难收的程度。
这四年,在王室的领导下,国家不仅没有在战争的残墟中重建起来,甚至在王室的欢愉之下,欠下了更多的外债。这种腐烂愈发的严重,政府的管理也陷于松懈,这也为赫达斯的东山再起变相地提供了条件。
“赫达斯,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吗?!”一人怒吼道,但从其声音之中便可听出外强中干的胆怯。
赫达斯端坐在独属于国王的王位上,一脸不屑地看着面前向其怒吼的人。
“此话怎讲呢?阿弗利卡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