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马龙终于开口,说道,“你是说老屋里的这个小个子,并不是把你打晕的那个人?”
“我当时正看着他,他怎么可能是把我打晕的那个罪魁祸首呢?”
“答案似乎是,他……不……是,”杰克停顿了一下后说道。
“但如果是这样,”海伦说,“那是谁干的?”
没有人提出任何建议。
“我想去看看霍莉,”迪克说。
杰克摇了摇头。“你得在床上躺一会儿。”
“我完全没事。而且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霍莉了。”
这次轮到马龙摇头了。“大白天的,芝加哥的每个警察都在找你?你想让霍莉再次被抓吗?我认为你不想。那就别直接领着他们去找她。”
“耐心是件好事,”海伦补充道。她看了看手表。“天哪!”她说道。“半小时后回来。”
“你对她和对帕金斯一家怎么看?”她走后,杰克问马龙。
这位小个子律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按照她的推理,是不可能的。但他们肯定在某种程度上与此事有关。”他停下来系鞋带。“我真希望我知道她隐瞒了什么。”
“你是说海伦?”
“我当然不是在说葛丽泰·嘉宝,”马龙说。“海伦对我在隐瞒一些秘密。格伦·英格哈特也是。我怀疑他们是同一个的秘密。”
“嗯,”杰克若有所思地说,“我可以问问她。”
马龙厌恶地看着他。“见鬼,那个女孩能让你相信胡佛还是总统。”
“要是那个女孩给我,”杰克虔诚地说,“我自己也要竞选总统了。”他皱起眉头。“马龙,你认为她不会去杀那个老太太吗?”
“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案子里,我只知道,我对那些对我说谎的人感兴趣,因为通常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她在对我说谎,格伦也是,还有帕金斯夫妇。为什么?”
“马龙,为什么老屋里的小个子说他是动机?”
“确实,”马龙温和地说。
“我就是动机,”他说,然后笑了。“马龙,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霍莉的一些事情。就是这样。”马龙接着说道:“他知道霍莉的一些事情。一些会让亚历克斯姨妈对她反感的事情。霍莉不敢正面和他对抗,但她以为可以摆脱掉老太太。不,事情也不会这样发展。因为她已经知道,一旦她的婚讯公开,她就会永久地失去一切。”
“也许他知道格伦的一些事情,”杰克建议道。“格伦和梅贝尔·帕金斯。”
“不会是这件事,”马龙说,“因为老太太本来就知道这件事。”
“他说他是打开窗户的人。霍莉在他打开窗户的时候在哪儿?他为什么要打开窗户?”
“也许是他想要新鲜空气。”
“也许他想探出身子抓鸟,”杰克厌恶地说。“见鬼,我要去刮胡子,洗个澡,如果我能借到布奇的剃须刀的话。这种生活让我筋疲力尽。”
海伦在十点钟之前回来了,她穿着深绿色的套装,显得尊贵而壮观,外套上镶着宽大厚重的棕色毛皮,一顶宽沿绿帽围绕着她苍白的脸庞。
“你带钱了?”
她给他们看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十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银行的出纳员以为我被勒索了。”
他们决定让马龙陪他们走到老屋旁的树丛边,并让他等在那里,不要露面。如果发生任何事情,他们可以从窗户向他发出信号。
杰克和海伦默默地走着。从清晨开始,雪花就一直在小范围地飘落;现在,雪越下越大,沉重地落在光秃秃的树枝和深色的灌木丛上。
她挽起他的胳膊,紧紧地抱住。
“害怕吗?”
她摇了摇头。“很兴奋。杰克,你觉得他会告诉我们什么?”
“我希望是一切。”
“半小时后,我们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
“然后,”杰克说,“然后……”
她握紧了他的手。
他们轻轻地敲了敲老屋的门,然后等待。没有人回答。他们又敲了一次,这次声音更大了。
“你觉得他逃跑了吗?”海伦低声说道。
“我不知道。”他试着开门,门没有锁。他慢慢地推开门。
“这里没人。”
“也许我们来早了,”杰克说道。
海伦站在那里环顾四周。“一切看起来都和昨晚一样。”
“你希望它还能是什么样子?”
“我的意思是,看起来他好像还住在这里。”
“等等,”杰克说,“我要四处看看。”
他推开门,走进了一个小厨房,四处看了看,回来时摇了摇头,然后走进了临湖的长屋。他只离开了片刻,当他回来时,他直接走到老屋敞开的门前,大声呼唤马龙。
这位小个子律师气喘吁吁地穿过雪地赶了过来。
“你发现了什么,杰克?”
“进来,这里——对,你们两个都进来。”
他们跟着他走进了一个空荡荡、没有家具的房间。
就在地板上,灰尘和蜘蛛网中,躺着那个小个子的尸体。
马龙跪在尸体旁边,匆忙检查了一番。“已经死了好几个小时了。”
“怎么死的?”杰克问道。
“被刺死的。而且——是的,天哪——这里有三个伤口。三个伤口。”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看,”海伦用一种出奇平静的声音说道,“看,马龙。他戴手表了吗?”
“戴了,”马龙停顿了一下后告诉她,“一只腕表。”他卷起了死者的袖子。
他们弯下腰,凑近去看,心里明明知道,却又不敢相信自己即将看到的东西。
死者的手表已经停了。
表针指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