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飞喽
过了二十四小时再来哟。小幼崽们洗漱完,挨个爬到炕上
躺在自己的小窝里。
燕洵和镜枫夜最后上炕
见着小幼崽都眼睛亮晶晶的看过来,燕洵笑道:“两个名额。其一,咱们自己推举其二
咱们抓阄。”
利爪幼崽赶忙抓着小被子
一下盖到脑袋上面,又悄悄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燕洵,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鸿胪寺里面至少大家都是幼崽,可外面不一样。而且上次见杨叔宁
幼崽们已经知道那些道兵对他们并不友好。
“出去会给大人添麻烦吗?”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卷着被角,小心翼翼地看燕洵。
“不会。”燕洵笑道,“上次镜枫夜出去就没事,你们不是还学会喊糖葫芦了。”
小幼崽们赶忙看镜枫夜。
褥子平整地展开铺好
上面盖一层软布,再拿出被子和木枕摆好。镜枫夜一丝不苟地掀开被子一角
只要燕洵过去就能钻进被窝。
柜子就在炕上,被褥都是热乎乎的
根本不用暖被窝。
“害怕。”蛇身幼崽眨着大眼睛看燕洵,尾巴尖缩回被窝
“我不敢
我长得跟他们都不一样。”
长毛幼崽也轻轻摇头
他浑身上下都是长长的黑毛
模样更是恐怖,那天杨叔宁带来的道兵不小心跟长毛幼崽对视一眼,都给吓了一跳。
花树幼崽本来很期待,结果看到长毛幼崽,也赶忙摇了摇头,缩在被窝里,偷偷看燕洵。
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燕洵笑道:“那咱们不抓阄,让镜枫夜去,咱们再选出一个幼崽让镜枫夜带着,这样呢?”
镜枫夜出去过一次,见过外面的世界,跟幼崽们不一样,而且大家都是妖怪。
“我是鸿胪寺丞,朝廷命官,你们都是鸿胪寺的,有啥好担心的。”燕洵轻松道,点了下花树幼崽的小脑袋,“现在推举一个幼崽出来。”
镜枫夜后背靠着墙,笔直地坐着,专注地看着燕洵。
烛火摇曳中,幼崽们很快意见一致。
风呼啸着吹在窗户上,冷气被隔绝在外面,燕洵唰的一下吹灭烛火,关上小间木门,道:“今天说个龟兔跑步的故事……”
鸿胪寺大门打开,燕洵往外看了眼,发现杨叔宁这回带来的道兵跟上次的不一样。
花树幼崽还有点害怕,被燕洵抱起来立刻把脑袋窝他怀里,偷偷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镜枫夜还是变小,牵着燕洵的衣角跟着上了马车。
“我的力量没有被封印。”镜枫夜忽然小声道。
燕洵点了点头,耐性哄花树幼崽,“别怕,你看咱们在马车里,外面看不到咱们。”
“卖糖葫芦的声音。”镜枫夜忽然道。
花树幼崽赶忙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了卖糖葫芦的声音,跟幼崽们在鸿胪寺的时候学的一模一样哩。
“卖馅饼的。”燕洵又说,“听声音,外头定然没人买,要不然才不会这么卖力的喊呢。”
“恩。”小幼崽很认真地听着,不知不觉的马车又停下了,这次他没有那么害怕了,跟镜枫夜一样,牵着燕洵的衣角从马车上下来。
外头是个院子,除了杨叔宁和道兵,周光迎过来,笑道:“你们可算是来了。”
“周兄。”燕洵这回又拿来一个木盒,笑道,“鸿胪寺的炕可真是暖和,我都不想出来。”
“哎,别提了。”周光亲眼看着炕盘好,还试了下。墙虽然不是热的,但炕热乎乎,上头盖着被褥,能暖和一晚上,若是关了门窗,就是摆上矮桌做学问都行。
寒暄完,燕洵去跟工匠们说如何盘炕。
镜枫夜和花树幼崽一左一右跟在燕洵身边,听的十分认真。花树幼崽头发硬,跟树根的颜色一样,眼睛瞳孔偏绿,耳朵像切开的花瓣,嘴唇粉嘟嘟,说话慢,动作也慢。
不过为了今天出来,花树幼崽戴着帽子,还有一小块皮毛放下来遮住耳朵,乍一看看不出他跟镜枫夜有什么不同。
说完了,燕洵带着两只幼崽回屋和周光闲聊,顺便吃点心喝酒。
“大人。”花树幼崽忽然憋红了脸,悄悄拽燕洵的衣服。
“怎么了?”燕洵赶忙凑过去。
对面杨叔宁冷着脸看小幼崽,周光则是打了个哈哈,没让杨叔宁盯着小幼崽看。
花树幼崽握着小拳头,小声道:“大人,我想嘘嘘。”
“恩,我带你去。”燕洵赶忙站起来,大方道,“周兄,幼崽想嘘嘘,净房在何处?”出门之前燕洵就叮嘱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无论是看到什么还是自己不舒坦,都要说出来。
周光赶忙唤来一个小厮,杨叔宁派了一名道兵跟着。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镜枫夜稳稳当当地坐在板凳上,小手藏在下面握着拳头。
“好。”燕洵笑着点头,一点都没紧张。
净房同样在院子里,不过非常偏僻,周围除了柴房就是放杂物的房子,还有的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花树幼崽紧紧抓着燕洵的手,大眼睛里都是好奇,还有一丝紧张。
进去之前,花树幼崽把帽子拿下来给燕洵拿着,还有小手套,最外面厚厚的外套,要不然矮胖的小幼崽不方便自己整理衣裳,帽子也容易掉。
“里面应该没有人,我在外面等,去吧。”燕洵道。
“恩。”花树幼崽哒哒哒进去,看了看里头的东西,发现自己都会用。
方便完,身上的衣裳还得仔细整理好,花树幼崽很爱惜自己的衣裳,这都是燕洵亲手缝的,他还看到过燕洵的手指头被针扎,都流血了。
“喂,你是什么东西?”忽然,净房屏风后面冒出来一个小孩儿,比花树幼崽高一个头。
花树幼崽吓了一跳,拔腿往外跑,一下跑出来扑到燕洵身上。
后面小孩儿追出来,瞪着大眼睛,“你是妖怪吗?为什么跟我用的肥皂一模一样!不对,衣服不一样,也没有花!”
小孩儿模样跟周光有八分相似,穿着厚厚的袄子,神气活现的,燕洵一眼便认出来,这应当是周光经常说的顽劣小儿。
“他也是孩子。”燕洵道,“你是周瑞挚吧?”
周瑞挚看了眼燕洵,发现不认识,又去看花树幼崽,“你也是孩子?那为什么跟我的肥皂一样。我有很多很多你这样的肥皂,要不我给你一个?”
“我给你这个。”花树幼崽想起燕洵说的,要礼尚往来,但是他身上没带多余的东西,就拿着小手套仰着小脑袋,询问地看着燕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