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你好大的官威呀!”
突然间,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令得一众人纷纷侧目。
整个北镇抚司,乃至于整个锦衣卫,恐怕还没有一个人敢对赵靖忠用这样的语气。
除了许文宣。
他本不想与赵靖忠当面撕破脸,但这家伙都跑来虎口夺食了,还在乎什么虚情假意的脸面?
赵靖忠还没来得及说话,却有一条狗先跳了出来。
此人名叫王化,原本是个锦衣卫总旗,后来调到东厂担任档头。
“大胆!”王化大步走了过来,冲着许文宣喝骂:“你一个小小锦衣卫百户,竟敢对厂公无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东厂的人,一向就是这么嚣张。
赵靖忠没有吱声,只是冷眼看着许文宣。
“哪里来的狗在狂吠?”许文宣假意环顾四周。
这句话已经不是打脸了,而是赤祼祼的羞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化哪里忍得住?
“找死!”
王化一脸狰狞,叉开五指,重重一巴掌扇了过去。
“住手!”
沈炼怕事态闹大,赶紧冲过来想要劝阻。
没料,许文宣不躲不闪,抬起左手挡下了王化扇来的一掌,同时出手如电,右手“啪”一声拍在王化的脸上。
这一耳光打得颇重,竟将王化打得转了半圈,半边脸当即红肿一片,嘴角也浸出了一丝血沫。
随之又冷冷道:“这里是北镇抚司诏狱,还轮不到你们东厂的人撒野!”
一时间,诏狱内一片诡异的静寂,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好!”
过了一会,有个锦衣卫热血澎湃,竟忍不住大呼了一声。
自魏忠贤得势之后,锦衣卫的地位一落千丈,被人戏称为东厂养的一条狗。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站出来与东厂正面抗衡,更不用说像现在这般动手扇一个东厂档头的耳光。
“反了!”
一众东厂番子终于回过神来,一个杀气腾腾,纷纷拔刀涌了过来。
“哪个敢动?”
事已至此,沈炼也不再忍气吞声,当即拔出绣春刀炸喝了一声。
“唰!”
不少锦衣卫也纷纷拔刀,怒目而视。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属于魏忠贤的时代已经过去,赵靖忠……相比之下差远了。
“住手!”
赵靖忠终于冷冷地喝了一声。
他心里很清楚,双方真要火并起来难免会有死伤,事态一旦闹大,他恐怕很难向皇上交代。
这时,许文宣方才假惺惺冲着赵靖忠拱了拱手:“赵公公,卑职职责所在,如有失礼之处,还请公公见谅。”
“呵呵……”赵靖忠不由冷笑:“许大人,你的官威也不小,这要是当上了千户,岂不是连首辅大人你都不放在眼里?”
“公公此言差矣!无论官职大小,都是为朝廷做事,替皇上分忧。”
“如今,女真细作纷纷潜入京城,窃取我大明情报,危及我大明安危。”
“我等奉旨查办此案,循着线索好不容易抓捕了孟齐……对了公公,卑职记得,这个孟齐以前曾经也是东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