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的反常自然逃不过斯凯的眼睛。

他没有回头，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阿丑。

阿丑已经止住了颤抖，仍是低头蜷缩着，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见了阿丑的样子，斯凯心下顿时明白了，是了，阿丑也是亲历者，而且她与链魔一样，都是来自影界，多半知道些什么吧。

不过，现在问她，她不肯定还会跟在老鱼仓库时那样，什么都不肯说，斯凯想着，还是先放一放吧，等等看，说不定时机成熟，她会自己坦白的。

斯凯还是专注在了费利蒙的身上，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用更加正式的姿态说道：“来说说这个奉献会吧，听上去倒像是个慈善组织。”

费利蒙说道：“是的，据说是一个信奉和追随外域魔族的组织，具体是什么，我其实也不太清楚……”

斯凯记得，自己在老鱼仓库击杀驱逐的魔族，是链魔一族的司门魔。

是不是意味着，所谓的奉献会，幕后之人是影界的链魔？

想到了这一层，斯凯继续问道：“那位保民官赛诺先生，是不是怀疑袭击你的人，与这个奉献会有关？”

费利蒙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卷，说道：“最近一直被赛诺先生问来问去的，我也收集了点信息……”

他翻开来，用双手捧着说道：“嗯，据说最早的奉献会成员，就是一些破产的水手和船主，他们主要在西岸的码头区活动。”

“是一些破产的人啊？”

费利蒙解释道：“海运是高风险的活动嘛，就像赌博一样。”

“投身海运，也是赌博……”

斯凯重复着这句话。

早晨与克劳迪娅的交谈的内容，浮现在他的脑中。

峡湾城是一座位于河口的海港城市，除了角斗，海运是这里的另外一项支柱。

这两项支柱，都天然的适合博彩投注。

难怪按照克劳迪娅的说法，峡湾城至少有一半人沉迷于各种投注。

他们就生活在一场场投注之中嘛。

说到西岸的码头，斯凯想起了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说道：“老鱼仓库就在西岸码头，而且已经废弃了。”

“是啊，老鱼仓库之前的主人，可能也跟奉献会有关。这个倒不是我查到的，是赛诺先生的看法。”

“这个组织有什么特别之处吗，老实说，我不太明白，外域魔族有什么地方能吸引海运的从业者？”

费利蒙猜测道：“也许是生命的苦难？”

“这又是怎么来的说法？”

“我也是在调查的时候，听别人说的，奉献会成员之间有一句密语，好像是‘凡人须历苦难，凡人须担奉献’。”

听上去倒是朗朗上口，斯凯想着。

链魔一族，是喜欢在身上穿刺打孔、用铁链自我束缚的魔族，可谓是外域魔族中的苦行者，与这个口号的前半句有几分相符。

只是这个后半句……

“凡人需担奉献，又是什么意思？”

费利蒙合上手中的文卷，收回到怀中，说道：“听赛诺先生说，入会的人，要自发的捐赠，所以才叫奉献会。不过大部分都是破产者，就算拿出全部身家，也没几个钱。”

斯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样的组织，倒也有点意思。”

要求入会者捐献，不算什么危害，即便是正统宗教，也会要求信徒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