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洁白的房间，李平川看到已经有几个学生坐在那里。

房间是长方形，墙壁上有足足6个门，门上标有数字。

莉莉娅也在，她是班里第3个团体的领袖，如今脸色很不好看，深金色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来这边坐，“女医生招呼李平川几人坐下，学生们围坐成半圆。

凳子很旧，上面有暗红的痕迹。

女医生绕着他们亢奋地走动，半敞开的白大褂被带得上下翻飞。

“今天来了这么多外乡人，我真是很高兴，校医院也愿意接待学生之外的人，为大家解除病痛是我的荣幸。“

李平川这时注意到，女医生的左手捏着一本日记，粉色封皮的。

她停下脚步，坐在学生对面的桌子上，翘起二郎腿，翻开日记，带着兴奋到癫狂的语气说道，“值得记下来！“

方炎坐在莉莉娅身旁，轻声问，“有什么线索？“

莉莉娅小声快速说道，“她会问问题，如果答错了就要接受治疗，几乎没人能挺过三次治疗。“

“想也不用想，“李平川瞟着莉莉娅断掉的双臂想到，“眉毛以下截肢的治疗方式。“

女医生没有在乎他们交头接耳，自顾自写完日记，猛地把脸抬起来。

“当医生之前，我曾经是个老师，学生们都很喜欢我，因为他们即使答错了问题，我也不会惩罚他们，而会耐心地帮助。”

“所以亲爱的外乡人们，我们先来回答点问题，然后再开始治疗吧。“

先是李平川。

“你觉得我好看吗？“她把脸凑得很近，口罩挡住了大约一半的脸，鼻子和嘴都看不到。

暗红的血从口罩内侧渗出，晕染出危险的红色，女医生的吐息打在李平川的脸上，冰冷血腥。

李平川没急着作答，他静静观察着眼前的异常，想知道，如果拖延时间会发生什么。

变化，可能会暴露对方的弱点。

近距离仔细看，他才发现，女医生的脸上有着斑驳的裂痕，像是贴在一起的瓷片。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嗓音变得喑哑，眼白中有蛇一般的血丝浮现，脸上的裂缝也变得明显，像是蛇张开的鳞片。

愤怒能让它向着异常的方向转变，李平川若有所思。

“我觉得好看。“他随口一答。

女医生缓缓摘下口罩，露出樱桃小嘴和挺直的鼻梁，“猜对了。“

她的脸恢复光洁，缝隙小到微不可查，眼睛也变得正常。

李平川此时举手，“医生，我要上卫生间。“

正准备转向解语诗的医生顿了一下，说，“卫生间在1号门，出门走廊尽头，左转第一个门，我等你5分钟，下一个去卫生间的同学嘛，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1号门的背后走廊幽深漫长，负1层的空间和地上空间完全对不上，它像是可以随意伸展。

卫生间没有人用过，干枯而陈旧。

路过洗手池时，李平川发现，男女卫生间的镜子都被挖掉了。

他站定，猛然想起，一般的诊室里都有洗手池和洗手镜，刚刚在诊室里，洗手池上面却没有镜子。

“没有镜子，那个异常讨厌照镜子吗？“

李平川掏出口袋里的镜子，习惯性地看一眼身后灵，然后他死死攥紧了镜子。

他的脸上出现了裂缝！

他赶快查看其他部位，发现手臂、腿上都有细微的裂缝。

难道答对了问题也会有麻烦？

如此一来，不论答对答错，只要回答问题就是在接近死亡，得想办法。

李平川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座位上。

他看身边没有回答问题的小文，她的脸上并没有裂缝，说明自己身上出现裂缝，不是因为待在这里，而是因为他回答了问题。

女医生转着手中的日记，不耐烦地说道，“终于回来了，我们继续。“

她看向小文问道……

李平川忽然有点困。

“你好像有什么线索？“解语诗的声音响起。

李平川茫然地看着身边的黑暗，问，“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