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到底什么时候出啊，等不动了，太折磨人了”

老唐在凌晨三点看到吉利的消息，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等待着高考的结果或后果。

“应该是23号，现在才12号，还有十来天”

“可是，我等不动了，每天都在家里面待着，什么也不想做，什么都没劲，就想知道结果到底怎么样。万一考差了我们不能在一起上学怎么办”

“不会的，你体考成绩足够了，就差临门一脚，平时分数也不错，应该是没问题的”

老唐在安抚吉利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安抚自己，可是啊，说给别人听的话，并不能劝慰自己。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设想过上学，也设想过无学可上，更设想过如何在自己打工也吉利上学之间平衡。

所有的设想都不能算是计划和规划，都建立在考试成绩的基础上的退路。是每一个等成绩的夜晚的胡思乱想。

在每个睡不着的夜晚，开始怪罪于枕头的不平稳，被子的不柔软还有窗外蛙不停的叫。

“你能出来不，在家待不住可以一起出去玩两天。可以和你爸爸妈妈说是和小春、阿敏他们一起。我也可以叫一下他们，大家一起出去玩”

老唐在家待不住，当然大家也都差不多。在家待着每个人的眼光都是炙热的，开口问候的不是什么时候开学，而是什么时候出成绩，考得怎么样，去哪儿上大学。

在村里，对于高考的环节只知道考试和成绩，不知道填志愿、选专业及地域要求。只知道开口问，没人在乎过程怎样，只知道成绩论好坏。对于高中结束无法考上大学是耻辱，没有成绩就是个人能力不行。总就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没有好好学”。

“可以啊，出去玩也行，但是不能带天师，不想和他一块”

“记住一个人的好，总好过记住一个人的坏，过去那么久了，原谅天师吧”老唐的好朋友与对象之间存在的问题，当然想要解决，这不是二选一的必选，而是二者之间的平衡。

“我不恨他，我只是讨厌他，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

吉利明白老唐在中间的纠结，但也不愿勉强自己去接受不喜欢的人。

“我们一起出去玩，但不和天师一起，我们和小春他们玩，天师和掌柜他们一起”。

“成绩还不出，出了成绩就可以大概自己能去哪儿了，真的待不住了，填完志愿之后到开学期间，有大把的时间出去玩了”

“我爱你”

老唐莫名其妙的接嘴。毫无由头的告白像是情侣之间打发生活的情趣。

“我也是”

吉利回完消息后将被子改过头顶，整个人潜在被子之下，无论说过多少次，认真的表露出来仍然会娇羞，或许是夏天太热，被子太厚，闷在被子里的脸变得无比红润。

“我想你了”

看着老唐得回复，吉利已经在设想见面时该穿什么衣服，头发该梳成什么模样，是在四下无人得地方拥抱，还是在人潮涌动得大街牵手。

高考已经结束，都已成年，进度快得朋友们已有双方家长见面得环节，对于已确定关键两年的他们俩，已经不需要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恋爱。

“我也想你了，我们出去玩就可以见面了”

“我给你打电话吧，也该睡觉了”

15年的移动业务方便了所有穷苦的恋人，每月2000分钟的通话时长大大降低了通讯成本，可以整夜整夜的听着对方的呼吸入眠。

吉利的家教不允许她外出，不论是和谁一起，除了学校和家里，社会上全是恶毒，没人保护的孩子容易受伤。老唐与吉利假期见面的计划在老唐出门后夭折，小春与阿敏也因吉利的无法前往而拒绝同老唐一起。